朱天浦是按发放请帖的数量来设置座位的,座位一满就意味着宾馆全部到齐。座位满的时候,时辰刚刚好。主持这次仪式的是燕京人,是一个老顽主,大家都叫他六哥,当年也是呼风唤雨、叱咤风云的主儿,直到如今在燕京还有比较高的威信。
朱天浦走到香案前敬了一柱香,围着香案走一圈把一瓶酒倒完,而后到自己的位子上坐定。六哥慢慢开了口:“各位,天浦决意金盆洗手,在此之前,大家有啥想法、看法在这里讲出来,大家裁决裁决。等事一过,谁要是再找碴、来阴的,我第一个不答应。”
在座的人很多都是燕京黑白两道知名人士,与朱天浦打了几十年交道,恩恩怨怨的一时也说不清楚,既然人家退隐江湖,那就成人之美吧。
六哥见众人都没吭声,就要宣布下面的程序。没想到,南面最后一排站起一个人。此人五短身材,极为肥胖,脸上的肉把一双眼睛挤得很小。
见众人把眼光都移到这里,他极是满意地说:“我是三合会的四掌柜赖尚仁,我看朱总的这个手今天还洗不得。”
朱天浦站起身说道:“我和三合会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是不是我手下有什么冒犯,还请明示。”
赖尚仁嘿嘿一笑:“朱总,你本人和我们的确是无怨无仇,但是我们今天来呢是想拿回属于我们的地盘。”
六哥一听就皱起眉头说:“你们既然没有仇怨,就说明你们不存在地盘上的分岐,拿回你们的地盘又从何说起呢?”
赖尚仁听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食指与中指一撮放入口中发出一声尖厉的唿哨。
离朱家院子400米左右的地方有一块平地,是当地农民平时晒粮用的,场地上有一堆一堆的麦秸垛,像一个一个不规则排列的杂面窝窝头。赖尚仁的唿哨声响过之后,麦秸垛里突然窜出一帮人来,一个个都拎着东西,东西都用黑皮包着。
众人一看,心里便明白了几分,敢情这些人是早有准备,早早地埋伏在这里,起给朱天浦一个出其不意。
在这么多人面前示威,而且是明显的无理取闹,这不是不把燕京各大派放在眼里吗?
尹奂看到三合会嚣张的样子,再想到三合会曾经被俄罗斯萨满教驱使,一同围住自己的家,妄图抢走沙拉波娃,心里就来了气,是不是顺手把三合会也灭了?
藏在麦秸垛里的人大概有40多人,在场里抖抖身上的灰尘,又都戴上了墨镜,然后牛气轰轰地走过来,这些三合会的人平时没少看香港警匪片,聚到一起还真是有一点黑道的气势。
赖尚仁看众人愕然,更是得意:“朱总,你看看他是准?”
赖尚仁身边站起一个人来,这个刚才一直戴个口罩、竖起领子,大家都以为是谁的随从。这人慢慢脱下口罩,陈布诚一看不由惊道:“这不是强哥吗?”
朱杰告诉尹奂,强哥是父亲手下,一直被父亲所器重,管着好几条街的铺面和其他产业。
赖尚仁说道:“朱总,你对兄弟们也不怎么样,迟强为你鞍前马后地*劳,也没有给他分什么股份。现在,迟强已经是三合会的人了。今天我要为三合会的讨回公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