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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没问题,摩尼教虽然历史渊源,但是佛道可比他更加有沉淀。在正教典籍下,他们不堪一击。
他们中间肯定有不服气的,可以在课堂上跟高僧和高道辩论,我相信最后一定他们被辩得体无完肤。”
佛道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理论早已非常成熟,没有任何纰漏,是驳不倒的。
蔡京看出来官家心动了,他并不喜欢高铭出风头,便道:“仅仅是这样的话,要消耗许多人力物力,供养这些听课的骨干就要许多钱。”
“这些钱叫他们自己出,骨干一般都有钱。”高铭道:“另外,对付这群人,臣还有其他的建议!”
“直管说。”赵佶态度认真的准备听高铭的建议。
“既然摩尼教是从波斯传来的,这些教徒对创始人本人并不了解,朝廷可以利用这点,再做两件事。
一件是编造创始人本人的经历,另一件就是,另外造一本经书,投降民间,对他们的教义做出修改。
而更改后的教义,自然是利于朝廷的,比如宣扬‘顺天护国’。这件事,短时间可能未必见效,但功在当代,利在千秋。明教在唐时就多次爆发叛乱,不彻底铲除,流毒无穷。”
简单来说,第一件,利用明教原产地波斯和中土信息交流不畅这点,编造创始人摩尼的黑料,什么摩尼本人不仅喝酒吃肉还搞别人老婆之类的,把他拉下神坛,一个不入流的家伙编造的东西,自然也不配叫人信服。
而另一件,则可以总结为“篡改教义,编造伪经。”
叫这帮人相信不再黑暗光明二元论的造反经书,而是宣扬温和中庸的经书,从内核来个李代桃僵,精神上消灭。
蔡京等朝中老臣听了都不禁一愣,高铭,这都能想得出来,究竟谁才是老狐狸啊?
你平时都在琢磨什么玩意?!这种程度的黑心手段,张嘴就来啊。
赵佶听了,十分高兴,“高爱卿所言有理。那么这件事由你承办吧。”
高铭就有点为难了,“臣还在承建万博会馆……”
其实万博会馆,他不管也行,钱有了,想法有了,叫人去当地绘制图纸,拿回东京吩咐工匠照着比例做,就行了,高铭现在也只是起个监管作用而已。
赵佶道:“那个你想放一放,主管明教一事。”
高铭应承下来,“是,只是经文方面,臣恐怕需要礼部协助。”编造伪经,得编得像样点。
赵佶看向蔡京,“你叫礼部全权协助你。”
“是。”
朝中诸位大臣都忍不住暗中瞥高铭,心想,你还真是挺忙的,好像官家都离不开你了,什么差事都交给你。
不过仔细想想,高铭刚才的提议的确是比较完美的,谁叫他们都没想出来呢。
该交代的都交代完了,到赵佶的娱乐时间了,就叫大臣们都退下了。
赵佶和儿子郓王赵楷往后殿走,自然聊起了刚才高铭所说的对明教的政策。
赵佶忍不住带着几分夸奖的语气道:“朕以前交给高铭的事,他都能做得井井有条,想不到他连如何对付明教这个难题,也能想得这么周到。”
赵楷发现了一点,高铭对他的策略能奏效十分自信,就好像他亲眼见过结果一般,或许他在别人试验过?
他对父皇道:“关键是可以举一反三,不光是对明教,对任何异端都可以采取这个方法。”
他以前认为高铭不过是有意思的纨绔子弟,脑子浆糊到连他们见过都忘记了,后来又觉得他插科打诨是个好手,直到离开东京,他外派去孟州做知府,做得有声有色,赵楷就发现自己不能小看他了。
而从梁山归来后,他发现高铭更是非常有能力,说他正经吧,他经常出损招歪招,说他不正经吧,他却有他自己的坚持。
或许,他那天评价他的大忠似奸,是最准确的。
赵佶笑着点头,“是啊,可惜啊,高铭就是太年轻了,缺乏历练,待以时日,必将不同寻常。”
如果能将高铭历练成一个出色的谋臣,成为儿子班底的重要成员,也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给儿子的一个馈赠吧。
高铭忙着给京畿周围的名教徒办学习班的间隙,不忘打听派去剿灭方腊的出兵将领名单。
这天,高俅从白虎堂出来,被高铭堵住,“爹,将领确定下来了吗?梁山的人去吗?”末了又加了一句,“我能去吗?”
高俅先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你不能去!”
高铭一叹气,“行吧,那梁山的人去吗?”
“有他们。”同行打同行嘛。
“就他们?“”
高俅道:“当然不止他们,还有中央禁军外,和各州府兵马将领。这次的大将,经过商量,已经定下来了,统军大将是建武军指挥使王禀,副将之一,你认识,是周昂。”
周昂?高铭眯起眼睛,觉得十分耳熟,突然想起来了,“不就是打梁山伯被抓住的那个么?”
当初他和丘岳两人被擒住,几乎要认出他来,被他一顿抽耳光,然后带着去换回了被朝廷抓走的李俊。
“嗯,这次将功折罪。另一个就是花荣了。”高俅道:“其余的将领,多数是地方出身,比如大名府和东昌府都有抽调人马。”
中央禁军轻易不动,现在从中央调了三股军马打方腊,已经很给他面子了,其余的人马按老规矩,从地方抽调。
高铭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大名府的将领,不会有索超吧?东昌府的将领不会是张清吧?”
“诶?你怎么知道?”高俅吃惊的道。
很简单,因为这些人本来应该是上梁山落草的,因为高铭之前的搅合,叫梁山提前招安,导致这些朝廷降将还在当地军中任职,但所谓逃得过初一,逃不过十五,该来的命运还得来。
别以为没落草,就不用去打方腊,命运的安排仍旧在召唤。
“因为我曾听过他们的大名,您说了大名府和东昌府,自然而然想到了这些人。”高铭给出了解释。
高俅没有怀疑,还夸儿子,“很好,这说明你对政务熟悉,各地有什么样的官员,都熟烂于胸,不错不错。”
总之,儿子万般好。
“那什么时候发兵?”
“快了,这些军马都离开驻地,到金陵集合,再发兵攻打方腊。”高俅道:“不出意外的话,王禀、周昂和花荣等人,等圣旨发下来,就得即刻离京,就在这两三日天内。”
这回不光梁山军,既定剧情中的降将都被征兆了,高铭就更想跟去看看了,“爹,我……”
高俅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了,“不可能让你去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高铭只能咧咧嘴,装作打消念头的样子,“好吧。”
高俅好奇的道:“你为什么执意要跟去?”
“因为……因为我怕朝廷的将士被方腊的妖言鼓惑,加入明教。我如果能做监军,一定对他们加强训导,绝不受方腊毒汁的侵害。”
高俅连连摇头,“这点你就不必担心了,好了,我就是出来透透气的,还得回白虎堂,你也去忙吧。”
见没有希望,高铭只好离开,走了一步,就被他叫住了,“什么事?”
高俅关心的道:“官家叫你转化明教教徒的事,你尽力就行,别太卖力,累坏了身体。具体事务,急交给手下去办,许多事,你不用亲力亲为,你只需提纲挈领的人。”
他觉得儿子刚才那通发言,就是因为整日接触明教教徒,弄得他草木皆兵了。
“我知道了。”老爹还是很关心自己的,正因为这样,才绝对不会允许自己随军打仗。
得另辟蹊径。
赵佶过目了下出征的将领名单,觉得没有大问题,就正式颁布了。
大军正式向江南进发。
花荣自从被定为副统帅就没回过太尉府,一直都住在军营内,只有临行前一天,回来借着取东西跟高铭告别。
不过,因为是临时有空,也没提前告知,高铭并不在府里。
当时高铭正在一个郊外刚修整好的废弃寺庙内,视察明教徒学习班的筹办情况。
下午时候下起了雨,高铭就没回东京城内,当夜住在了寺内。
他不急着回东京,有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这条路是大军出城的毕竟之路,他明天只要掐好时间点,就能看到花荣。
第二天一早,高铭把所有寺内羁押的京畿地区的明教骨干都带到了寺庙门口,指着远处浩浩汤汤而来的大军道:“看到了没?这只是官家派出去剿灭方腊的大军中的一支,除了这些外,还有各地的精兵强将!”
这些骨干都晓得方腊是江南的确明教的教主,和他们信的东西一样,都不敢言语。
高铭打量他们的脸色,心想,这就是你们的第一课,认识朝廷的实力,跟朝廷作对是没有好下场的。
这时,朝廷军马也远远看到寺庙门口站了许多人,派前哨兵打听后,知道是皇城司的高大人和他手下的人押着京畿地区明教骨干出来给大军送行。
于是大军们各个都挺直了腰板,给这些教徒们好好展示一下朝廷的威风。
高铭站在最前面,很快就看到了骑在马上的花荣。
史进也看到了高铭,朝他打招呼,“大人——”
高铭大庭广众下也不好说什么,朝史进招招手,然后又去看花荣,两人相视一笑。
统帅王禀和副统帅之一的周昂都认得高铭,也都跟他招呼,高铭笑着回道:“等你们凯旋的好消息!”
就这么简单说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就已经骑马从高铭跟前走过去了,也包括花荣。
高铭咬牙,都怪史进、王禀和周昂跟他说话占用时间,都没机会跟花荣说上一句。
这时候,就见已经行过去的花荣,回头看他,从衣领里拽出一个东西,朝他晃了晃。
正是那半块蝴蝶翅膀形状的玉佩。
原来花荣也戴在了脖子上了,高铭一愣,不禁脸皮有点热,动作机械的朝花荣挥手告别。
高铭等人站在原地,等到大军都过得差不多了,才转身回寺里了。
庙里的事情都安排完了,高铭坐车回东京城内,他脑袋靠在车壁上,想着刚才的情景,有点后悔的想,刚才花荣拿出玉佩的时候,自己是不是也应该拿出挂在脖子上的玉佩给他看看?
算了,还是想想怎么才能叫官家把自己派到江南去吧。
唉,其实当时拿出来一下好了。
高铭摇头,自喃道:“算了算了,还是想想怎么能去江南吧,这大部队都出发了,自己也得抓紧时间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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