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士廉恰好赶到,他上前向太子行礼,说:
“太子殿下,秦王最近这段时间肠胃有恙,大夫一直吩咐餐前必须服药,这次来东宫走得仓促,忘记服药。所以微臣专门赶来给秦王送药。这次唐突打扰了太子殿下的晚宴,望请谅解。”
说完,高士廉起身走向秦王席前,对秦王说:“秦王殿下,请服药。”
说着,高士廉从怀里取出药丸,用目光盯了一下秦王,再扫一下手中的药丸。秦王与高士廉多年相处默契,马上明白高士廉的示意。于是秦王接过药丸一吞而下。
待秦王服完药,晚宴继续进行。太子举酒樽与宾客们共饮。秦王嘴唇刚碰到手中的酒樽,像似酒樽中酒要喝进嘴时,突然嘴里喷出一口血,身体一趔趄倒在席上,手中酒樽也应声掉地上。
宾客们都惊呼:“秦王,你怎么啊?”
太子、齐王都吃惊地相互看一眼,心里奇怪地嘀咕:“怎么会?刚喝一杯毒酒,就毒性大发?”
秦王席旁的淮安王李神通见状,赶紧过来搀扶住秦王,与高士廉一起搀扶秦王,李神通还要亲自护送秦王回秦王府。
东宫主殿晚宴前,袁天纲被挡在殿外,他百无聊赖地在殿外闲逛。
“这位乾道,不在西市街头看相,怎么跑到东宫闲逛?”这时,身后有一女子叫他。
袁天纲转身一看,只见一位十六岁左右年轻仕女,身穿红色襦裙装,齐胸袒装上襦微露出雪白粉嫩地脖颈及若隐若现的胸部,脚登丛头履,原来是身着女儿装的闻喜郡主李婉顺。
两年未见,李婉顺出落得更加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袁天纲马上上前行礼,说:“郡主殿下,贫道现已不在街头给人看相,暂居高士廉府上做幕僚。”
“原来你现在谋了个好差事。本郡主还以为上次打赌你打胜了,你来本郡主要赌注呢。”
袁天纲听到此言,明白李婉顺是因为两年前在长安街头看相时,预测到韦挺、王珪、杜淹会被流放到隽州一事,双方还打了个赌。李婉顺是误会我今天来东宫是找她来兑现赌注。于是忙解释道:
“郡主殿下,今晚贫道来东宫是为了给秦王送药。”
“原来如此。愿赌服输,说吧,你的赌注是什么?”李婉顺看着袁天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两年不见,他从一个在街头给人看相的落魄道士,居然成为高士廉府上的座上宾,间接攀上了秦王的高枝。
“贫道说过,输方要答应赢方三个条件,至于什么条件,贫道还未想好。”袁天纲两年前只是对李婉顺顺口说说而已,没想到她还记得。
这时,只见高士廉和李神通搀扶着秦王李世民从主殿内出来,急匆匆地往东宫宫门走,袁天纲明白秦王与高士廉已经依计行事了,假装不敢耽搁的样子,马上给李婉顺行个礼,随着他们回秦王府。
李婉顺看着他们慌慌张张地离开东宫的背影,甚感不解,一打听,原来是秦王饮酒中毒了!
自昨夜到次日,太子、齐王就一直打听消息,想了解秦王是否还活着?结果天不遂人愿,秦王还活着!
次日,圣上听说秦王在东宫饮酒时吐血数升,亲自去秦王府探视,看到秦王躺在床上苏醒过来,生命无虞,赶紧吩咐御医给秦王看病吃药,并嘱咐秦王好好休息养病后,惆怅地离开秦王府。
圣上一回宫,就召太子进殿,当面斥责:“秦王平素不能饮酒,从今日起不得再让秦王饮酒。”
太子只好点头答应,心里却很懊悔,精心准备的第二场鸿门宴就这样又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