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天降琉璃

无心闲聊，只见四人合围羽翼仙，羽翼仙法相太大，在石墓内不便战斗，收了法相，持方天画戟以一敌四也不落下风。

    琉璃二姐道，“小妹，这个你不怕了？”

    琉璃小妹道，“不怕。”

    琉璃二姐抽出七星血饮，也加入了战局。战斗的天平缓缓倾斜，羽翼仙左右招架，手忙脚乱。

    一旁的洪锦见了，将长刀一举，喊道，“不信我们六个还胜不了你！”说完举刀加入混战。

    这边琉璃小妹不满道，“我们明明是八个人好不好。”

    众人又杀了一阵，这老魔头了胸口挨了两旗，身上挨了两剑，左边翅膀掉了一片羽毛，露出猩红的肢体，纵有仙力护体，已是险象环生。

    朝歌城门，一少女一把抱住一个中年人，嬉笑颜开。傍边一行人装点好车马，离了城门，往南方去了。那日，阳光正好，少女正直豆蔻年华，骑着桃花驹策马飞驰，很快就跑到了车队最前面。她不比一般女子，虽生得娉婷多姿却不爱梳妆打扮，虽玉手青葱却不喜掂针拿线，自幼喜欢舞刀弄枪，骑马射猎。后上山学艺，拜了高人为师，今番下山接父亲邓九公从朝歌反往三山关，此女正是三山关总兵邓九公之女邓玉婵。

    邓九公驾了马，从后面赶了上来，道，“我儿慢些。我这把老骨头可不受不了这般颠簸。”

    邓玉婵嘻嘻笑道，“父亲竟会说笑，大商上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邓九公乃南部二百诸侯第一战将。就放在全国上下，武艺超出我父亲的……我数数啊，嗯……”她举起纤纤玉手，假装数了数，道，“一个也找不到！”

    邓九公道，“哈哈，你竟会寻你父亲开心。我朝高手无数，战将如云，你年纪小，不曾见到罢了。”

    邓玉婵道，“这话不单我说，师父也曾称赞父亲武艺。这回不也是大王要仰仗父亲去平乱。”

    邓九公一听这话，满面的笑容都不见了，他心中盘算，“东边反了姜文焕，西边反了姬发，南边反了鄂顺，北边反了崇黑虎。四大诸侯全反了，镇国武成王黄飞虎也反了，八百小国闻风而动，大商何时变得这般动荡不安。是了，大王自从纳了苏护之女苏妲己之后，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荒淫无度，兴酒池、造鹿台、制炮烙、囚西伯、杀比干、驱二子……随意想来已是暴行无数，难道我大商……”

    他正思量间，却被邓玉婵的声音打断思路，“父亲父亲，你看那里躺着一个人！”

    邓玉婵说完，已驾马过去。只见那人一身灰衣，一条素色丝带裹住眼睛，脸色惨白，口角鲜血已经干涸，面上有须，也不知晕在这多久了。

    她下了马连连呼唤，他才有些许反应，只听耳边有个少女道，“喂，醒醒，醒醒……”他一有意识只觉浑身剧痛像散了架一样，手都抬不来，嘴也发不出声音。

    邓九公蹲下察看，此人正是侥幸从皇宫逃脱的杨任。同朝为官数年，邓九公自是识得此人，当年最是赤胆忠心，为阻纣王建造鹿台，忠言直谏，遭纣王挖了双目，斩了全家一十五口。不知怎么会在此地，眼见他深受重伤，邓九公犯了难，心道，“他是朝廷钦犯，若救他，恐累及三山关；若不救又失丈夫节气。”

    邓玉婵不识得他，更不知其中缘由，只道他是个瞎子，又深受重伤，一时发了善心，起身对车队的随从喊道，“你们过来，把他抬到轿子上。”

    邓九公猛然起来对随从道，“不要过来！留下一驾马车，你们先自前去，我一会就到。”

    邓玉婵不明所以，见邓九公一脸严肃，不像开玩笑，道了声，“父亲？”

    邓九公带随从兵士都走远，握着邓玉婵的手道，“你听我讲，不要声张。此人乃我朝原上大夫杨任，是父亲十分敬佩的忠义之士。因大王命崇侯虎督建鹿台，忠言直谏，惹恼了大王，被挖去双目，斩了全家一十五口，现在是在逃的钦犯。女儿，你说我们是否要救他一救？”

    邓玉婵玲珑剔透、冰雪聪明，听父亲这样夸他，自是知道用意，“父亲既言他是个好人，那我们就救呗。只怕人多口杂，不能带回三山关。”

    邓九公见女儿如此深明大义，心中大悦，道，“我也是有此担忧，为父本想亲自带他医治，奈何前线吃紧，君命难违，三山关离不了我。为父想求你一事，你看可否？”

    邓玉婵已知晓邓九公要说何事，父亲历来宠她，从小到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性子野，是三山关著名的“大小姐”，常惹是非，好在也不过火。邓九公跟在后面一路给人赔不是，从未责骂过她，惹的事大了，顶多就是一句，“你呀，下回切莫再犯了。”在她印象中父亲从未求过任何人，何况是求自己的女儿。慌道，“父亲言重了，女儿愿意留下照看他，待他伤好，在到三山关找父亲。”

    邓九公欣慰道，“女儿有心了，你只需寻一个偏远的村落，关照他养伤，只教他一张嘴能吃东西两腿能走路，你就尽早回家。”

    邓玉婵道，“父亲宽心，我定等他肥膘体壮健步如飞才回家。”

    邓九公笑道，“那倒不必，那倒不必。”

    邓玉婵道，“只是我刚下山，见您不到一个时辰，还未见到母亲，又要跟你们分开，女儿舍不得。”说完已经扑进邓九公怀里。

    邓九公抚着她的头道，“乖女儿，我知你有仙宝护体，寻常人伤不得你，也要切记万事小心。”

    邓玉婵道，“女儿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