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疯老太与哑巴小女孩

    牛大似有所懂的点点头，打开啤酒狠狠的灌了一口。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散发他心里的郁结。

    夜色悄无声息，华灯初上在街边点缀着一点点亮光。两边摊位的座位上已经陆陆续续的坐满了人。

    我一直都很沉默，拿着啤酒杯，一边缓缓地喝着，一边饶有兴趣的看着四周，或高谈阔论，或巧笑嫣兮，一派升平的景象。

    牛大见我不说话，便也拿起瓶子不时地往自己的嘴里灌上两口。桌子上的菜却是受了冷落。

    “去去去！晚点过来，我这刚开张！”就在这一派和谐的景象里，却偏偏出现了这一声扎耳的声音。

    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身上脏兮兮的，抿着嘴，渴望的看着座桌子上的食物。却有十分惧怕，那驱赶他的摊主，只好走到远处一声不吭的站着。

    我摇摇头，拍了拍身边的牛大：“牛大，拿只烧鸡给那小女孩送去。”

    “唉！倪先生，俺牛大没看错人。”牛大憨厚的站起身，很是尊敬的看着我。说完这才转身拿起摊位上的烧鸡就送了过去。

    “小妹妹，拿着吧，别害怕！叔叔不是坏人。”牛大举着烧鸡，送到小女孩的面前。

    小女孩眼睛顿时亮了，却依旧没有伸手，反而是惧怕的向后躲了躲。

    “妮子，吃吧，这叔叔是好人。”我这边摊位上的摊主满是怜悯的说道。

    这个叫妮子的小女孩，看看摊主在看看牛大，这才有些颤抖的接过烧鸡，转身小跑着离开。

    “唉！可怜的孩子！”摊主摇摇头又接着帮桌子上的客人准备去了。

    “老板，这小女孩是谁家的呀，看着怎么像是没人照顾一样？”我笑着问正在忙乎的摊主。

    “唉！可不，这女娃就是没人照顾呀！他父母早年就过世了，只有一个奶奶，还是个疯老太太，一会清醒，一会又出来到处骂人。”老板唏嘘的说道。

    “这个民政局应该有备案吧！他们也应该有低保，可是这小女孩怎么看着像是很饿的样子？”我继续问道。

    “啥低保呀！国家给的，毕竟县官不如现管。有也被上面挪用了。这祖孙俩一天下来就指望着夜市上这点东西活命，一天一顿饭当然饿了。”老板的脸色有些难看的说道。语气里明显带着怒意。

    “老板说笑了，就算民政的不管，街坊邻居也总会帮衬着。”我依旧微笑着表示不信。

    “帮衬！唉！不瞒您说，我就是这妮子的邻居。他们家祖上也是这单县的大户。后来唉！都过了三十年了！不说了！”老板似乎有所忌讳的闭上了嘴，邹着眉头却是不再搭理我了。

    “倪先生，这小女娃祖孙俩实在可怜，要不，您等等我，我去给他们送点钱去。”牛大看着小女孩离开的方向，有些心酸的说道。

    “唉，等着吧，她会回来的。”我叹了口气再次往嘴里灌了一大口啤酒。苦涩的味道顿时弥漫了我的味觉。

    五分钟后，夜市上再次出现了小女孩的身影。他是被一个浑身邋遢的老太太给拉着过来的。双手紧紧的抱着牛大送过去的烧鸡，小嘴倔强的抿在一起。一声不吭。眼泪却是忍不住的在脸上流淌。

    “去道歉，你居然偷东西，快去道歉！”老太太的声音很大，尽管他看起来瘦的几乎只剩下皮肤。就连那佝偻的腰似乎也挺直了很多。

    小女孩倔强的看着老人依旧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手里的烧鸡举到老人的面前。

    “啪！我不要你这个偷来的东西，我宁愿饿死也不要！”老太太伸手将烧鸡打落在地上。忽然失声痛哭的哭喊道。

    “你们抢吧，都抢走吧！天杀的，连祖坟你们都不放过呀！呜呜呜呜”

    小女孩，颤抖的将烧鸡从地上捡起来很是乖巧的守候在老人的身边。

    正在痛哭的老太太，看见小女孩，忽然又笑了。“呵呵呵。呵呵呵呵！报应呀!你们也有今天！我看着你们死，看着你们一家死，我看着好开心，好开心呀！”

    小女孩在无声的哭泣，谁都能看出来亚她是个哑巴。老太太在笑，笑得非常的开心。夜色里的灯光下，这一幕显得凄凉无比。

    “走开，离开这里！”就在众人都沉默的看着这一对祖孙俩的时候，从人群里冲出了一个佩戴城管制服的汉子，恶声恶气的驱赶过去。

    整个夜市上的人都低下了头。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制止。

    “他们是我的客人，有规矩不让客人过来吃饭吗？”我放下酒杯有些怒意的说道。声音不大却夹杂着灵力，夜市上顿时安静起来。周围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