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的事情你一清二楚”?陈峰可不管对方说的什么,此时此刻他只有一个感觉:一丝不挂。是的,就是这种感觉,自己被剥光了扔在对方面前,而且不是他一个人,是他周围的一切都毫无遮蔽的坦诚相见。连带着这种气氛,产生的只有另一种感觉,恐惧。
倒不是说陈峰他胆小连这都怕,而是那种你在明处,一举一动全被别人监视着,随时能给你个致命一击,你还不知道向哪还击的感觉。要是他一人被监视也就算了,现在对方连自己媳妇孩子,丈人跟班的都一清二楚,没准连陈家军,甚至他和许记的交易都一清二楚。。。想到这里,陈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
“陈大人不必在意我是谁,我说过了我是友非敌,单这一句你应该就能放下心来了吧。年轻人不要那么激动,坐下喝杯茶降降火气先”对方依旧是那么一副道骨仙风的姿态,一揽袍袖就起身给陈峰倒了杯茶。
“这位大人,不知您尊姓大名。不过陈峰确实对您无甚印象,得罪之处还望多多海涵。但是如果你实在不愿公开身份,那陈峰认为,这次谈话就到此为止了吧”陈峰说完,起身作了一揖,转头作势就要走。
“陈大人何必如此冲动,坐下慢慢说嘛。我姓骆,双名思恭,不知这样子,算不算有诚意了”?对方潇洒的一笑后自报家门,更显得超凡脱俗了。夕阳渐渐西斜,先前金黄的光晕逐渐变成了如血的光泽,照在对方身上更显神秘。
骆思恭?陈峰努力的翻着自己脑海中的名片薄,仔细思考了几遍,仍然是想不起自己见过或听说过这么一号人物,无奈只能尴尬的一笑表示抱歉。对方趁着陈峰苦思冥想的当口,已经把屋里的几个烛台都给点燃了,明亮的烛光,充分的弥补了太阳下山后的光线问题。
“陈大人不认识我,也是正常,毕竟你还从没和咱们打过交道”对方点完烛台,坐回自己的位置,端起茶盏抿了两口,这才善意的一笑,转头看向陈峰说到。这家伙真是越来越神秘了,陈峰将手悄悄的伸向腰间,只要对方有什么危害到自己安全的动作或企图,下一刻就将遭到火枪的打击。
“陈大人那么紧张干嘛,老夫并未有要加害于你的意图,何必要去摸火枪那劳什子呢”?对方显然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脸上微微的有了些愠色,虽然还在笑着,可那微微皱起的眉头,却将他的不快一清二楚的表达了出来。
天!对方连自己腰间别着火枪都知道,真是无孔不入啊。既然对方已经洞察了自己的心思,陈峰干脆就正大光明的将手按在了火枪的手柄上,表明了你要是有什么过激的举动,立马就是当头一枪,横尸当场的结果。
“也罢,陈大人不认识老夫,那总该认识这个吧”对方知道不亮明身份,而且是让陈峰信服的证据,陈峰是不可能放松警惕了。于是乎一边表示着自己没有恶意,一边站起身脱起了衣服。
陈峰听他的口气,还以为是要拿什么东西出来给自己看,又怕有诈,所以紧紧的攥住了火枪柄,目不转睛的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可是对方却当着自己脱起了衣服,陈峰是彻底的傻眼了。
他这是什么意思?证明自己是背背山?那又看不出来。证明自己本钱足?他缺心眼吧,人家枪都攥住了还瞎炫耀个什么。难道是。。。证明他是太监!不可能,你见过太监长胡子,还是三缕长髯的么?陈峰自己一口气想了很多种可能,把自己给绕了进去,又一个个的否决掉,越想越可笑,到最后自己都快忍俊不禁了。
可就是这个当口,他却笑不出来了,因为对方穿了一件白袍,而上面的图案,怎么看,怎么觉得像是---龙!当然陈峰也没仔细观赏过万历的龙袍,没有仔细研究过这种所谓华夏民族标志的神奇“动物”的具体样子,但总能敲出个端倪来。和武清侯的蟒袍似乎是有些区别,但**不离十,总之就是类似于龙的图案。
陈峰第一反映是震惊,甚至可以说是有点暴怒了。龙袍岂是可以随便穿的,那是谋反,那是大逆不道,那是要诛灭九族的弥天大罪。有那么一瞬间,陈峰扣着扳机的手抖了一下,几乎就要血溅三尺了。
可是他还是按下了心中的情绪,毕竟自己还没搞清楚的情况下确实不能就这么草率的、自以为是的解决,万一这位也是什么显贵的爵爷,那罪可就大了。不说自己怕担责任,就算是寻常百姓也不能随的草菅人命啊!
。。。。。。
“小的陈峰,拜见爵爷”陈峰先隐忍住心底的波澜,左手一撩袍袖就欲下跪,可他这只是装个样子,右手依旧死死的捏着枪柄,这一招只是试探性的行为而已。对方果然也没有受他这一拜,赶紧上前一步托住陈峰的臂膀,那边陈峰自然也就顺势起身了,面带微笑实则打起十二分精神的戒备着。
“陈大人可不敢胡言,在下何德何能,这勋爵之尊,可是寻常人能够担待的了的”?对方一脸的严肃,也不知道是真的紧张还是装出来的,反正也是挺在意陈峰的话就是了。
“既不是勋爵之尊,那怎么穿起了蟒袍,难道汝不知道私自服蟒,犯了多大的罪”?陈峰一看对方的表情,心里呵呵一笑:你个老小子,不是什么爵爷也敢穿蟒袍,嫌命长了?
谁知道对方听完陈峰的话,不但没有惊慌失措,反而是盯着陈峰看了很久,一张脸憋的都在抖了,最后终于没能忍住,噗哧一声大笑起来。他这一笑,轮到陈峰傻眼了,这家伙难道是吓傻了?哼,装,接着装,可着劲的装,等你狗急跳墙我就赏你粒花生米。。不对,赏你颗栗子吃吃!
“我的陈大人,你。。。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对方擦了擦眼角溢出的眼泪,好不容易的忍住笑,这才对着陈峰说到“难道你没有听说过飞鱼服么”?
飞鱼服!何止听说过,那叫一大名鼎鼎啊!飞鱼服、鸾带外加绣春刀,明朝百姓一见这打扮的,就像是后世小摊小贩见者城市管理者一般的心惊肉跳,唯恐避之不及了,如雷贯耳的锦衣卫三个字,在那年代就有如此大的震撼力。
“飞鱼服?这哪像条鱼啊”?陈峰凑到那飞鱼服前上上下下的看,其实他是在装傻充愣,此刻他的脑袋里早就嗡嗡的炸开了锅了:这回是又丢脸又闯祸了。连飞鱼服都不认识还敢质问别人,何况这个别人是锦衣卫,看样子也是个锦衣卫里的干部了。
“陈大人真是爱说笑,蟒袍是爵爷们才能穿的,比起陛下的五爪金龙袍来,少了一爪。咱这飞鱼服,前边是鳍,后为鱼尾,怎可和爵爷们的蟒袍相提并论呢,实是陈大人误会了。何况蟒袍之下,尤有麒麟、斗牛二服,在下这飞鱼服,实在没什么可说道的了”人家顺带着给陈峰普及了下明朝特殊服装的知识,也让陈峰更加的无地自容。
“那个。。。骆大人是吧,失敬了。在下方才是真的不明就里,失礼之处还望海涵”陈峰听过武清侯介绍,锦衣卫并不是在他脑海中明朝的“加强版城市管理者”那么简单的,那是一个集“侍卫、仪仗队、随同皇帝出巡,并且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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