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再看看吧。”b翰的目光又移到手上的书简。
“唔……b翰似乎对那位公子颇感兴趣?”
“约莫有些。”b翰不置可否地回了句。
“呵呵。”鄢乔拿起写了墨非一些简单资料的薄简,嘀咕道,“一个不知身份背景的年轻的俊美才士……”
b翰瞥了他一眼,又继续看他的书。
回到自己住所的墨非从书案上拿出一片干净的薄简,来回看了看,然后取来军刀将其切成几段,招呼木奚在上面穿孔,再用细绳穿起来,做成一片片小吊牌。
她满意地点点头,将吊牌递到木奚面前道:“木奚,你能找人做些这样的东西吗?”
木奚先是一愣,随后点头回答:“可以,做这个花不了多少时间,府中有不少仆役都能做。”
“那好,你去找人做上一千来片。”
“一千?”
“是的,只能多不能少。能做到吗?”
“可以,估计不要两天就能做好。”
“既然如此,你们做了多少就先送过来多少,然后你一一拿到书阁来。”
“喏。”木奚虽心有不解,但依然听话地吩咐下去。
待到做好了数百片吊牌的时候,墨非再次来到书阁,开始一部一部地查阅书简,然后分别在吊牌上写上类别、书号和书名,再由木奚穿绑在相应的书简上。
没错,墨非现在做的就是对书籍进行简单的分类和索引。竹简书写确实太过原始,她将来必定要弄出造纸术。作为中国四大发明之一,造纸术是她深入研究过的东西,并不算复杂。可是目前她觉得还不是时候,首先她立足未稳,过于出挑没什么好处。再次这个王府并非巫越的久居之地,她要等,等那个男人决定将她带回他的封地。没去之前,她都只是个可留可弃的人。
连续三天,墨非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其余时间都花在了书阁中。虽然只是大略看过,但如此大量的书简也需要花费不少时间和精力。好在她以前就已经习惯了这种需要耐心的工作,要知道在随导师参与考古工作时,有时为了还原一件古物,连续十天半个月重复做同一件事都是常有的。她如今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和耐心。
不过奇怪的是,这些天竟然没有其他人来书阁借阅书籍,也不知是有人刻意吩咐了什么,还是那些食客们这几天刚好不需要新书。无论怎样,没人打扰正合她意,所以也就不需要过多地追究原因了。
“b翰,本王不在这些天,府中一切可好?”刚从城外营地回来的巫越一边将脱下的披风丢给仆人一边随口询问。
“一切安好。”b翰淡淡地回答,“不过……”
“不过?”张开手臂任由仆人帮他解盔甲的巫越抬头看向他。
“这几天书阁中倒是发生了些有意思的事。”
“书阁?”巫越疑惑,“书阁中会有何事发生?”
“主公亲自去看看就知道了。”b翰没有直接回答,只是说,“那位浮图公子,确实有趣。”
与那个少年有关?巫越脑中浮现出那人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在换上便装之后,巫越尚未沐浴便决定先去书阁看看。
走进书阁,巫越第一感觉便是:似乎整洁了不少?接着他便被那一片垂在书简上的吊牌吸引了,一排排一列列,分外显眼。走近随手翻看一片,上面写着“史十五,简史通义。”抬头看了看,这一堆书简的木架边钉着一块小木板,写着“史学”。
又往里走了几步,木架上依次是农家、政书时令、地理志、传记、卜算、文学、杂学等等,而每个分类中的书简都用吊牌标出了书名号码,想查找什么格外方便,连是否借出或缺失都能一目了然。
巫越看着这如同变了个样的书阁,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几抹精光。这看似只是小小的变动,但心思巧妙,作用非凡,至少以前就未曾有人想过如此整理藏书。
“这是他做的?”
“然。”b翰点头。
巫越没再说什么,只是又看了书阁一眼便跨步离开,同时派人叫鄢乔来书房见他。
“主公,您唤鄢乔?”鄢乔进到书房拜见道。
巫越问:“浮图的符牌办了吗?”
“鄢乔刚让人重新整理了一份新的户籍证明,还未去办理。”
巫越没有说话,拿出一张布帛铺在书案上,提笔写了几个字,然后盖上私印递给旁边的仆人。
鄢乔从仆人手中接过布帛,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四个字:戎臻上卿。
鄢乔心中一震,抬头飞快看了巫越一眼,见其低头查阅书简不再理他,他只好压下心中的疑惑和惊讶告退出来。
戎臻上卿,有此殊荣之人,即使是一般贵族也不能轻易冒犯或处罚,而有了这个,浮图的符牌将不需要仔细审查,直接便可办理,并且会特别标刻这四个字,这代表的是一种身份和对其才能的一种肯定。能给予他人“上卿”称谓之人,亦不超过五个,所以说意义非同小可。
在戎臻王府目前有此称号的人仅b翰一人,看来如今又该多一位了。
鄢乔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淡淡的羡慕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