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气环绕,血色锁链捆缚着赤身鬼、水鬼的魂体,妖异的血光在闪耀。
莫问站在槐树下,鬼气越来越浓。
两只百年老鬼的强大魂力刺激下,他胸口再次浮现出青面獠牙的鬼脸,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妖邪可怕。
只是,随着两鬼消散,那鬼脸又渐渐隐没。
东方浮现鱼肚白,莫问睁开双眼,血瞳红得妖异,血色锁链隐没在他手中,伴随着黑雾,消失在槐树下。
“鬼气,消失了!”古宅外,穿着阴阳师法袍的秦焦守自语,古板的脸越发阴沉,回头看向离此不远的火葬场,那隐约的血光,已经迸射出来。
“还好,师父要亲自过来。”
……
“从今天起,你不用练武,练字!”
清晨,老人走出来,看见站桩的莫问,把他叫进屋子。
桌上放着笔墨纸砚,笔是狼毫,纸是宣纸。
“文章如字字如人,我练字,只写‘心’,问心,二十年前,我不明白为何拥有强大的力量却还败,现在我已经知道。根源在心,他的心,比我强!”
“你练字,只练‘一’,惟初太始,道立于一,造分天地,化成万物。《管子》心术下:能专乎?能一乎?”
老人在宣纸前肃立,提笔墨,挥毫而就。
“用心一也,专于一境也。谓之不偏、不散、不杂、独不变也,道之用也。故君子执一而不失,人能一则心纯正,其气专精也!”
老人的“一”,浑圆,圆满,毫无锋芒,却处处透着锋芒。
“你来!”老人把笔递给莫问。
莫问接过笔,他的养父喜好书法,他也练过段时间,而且,国学兴盛后,学校也开办书法课,毛笔字,并不陌生。
深吸气,莫问墨,在纸上划过。
“心不静,字则乱,人当有锋芒,却不可锋芒毕露,强大的实力当有足够坚强的心来驾驭,否则,心魔生。有心魔,就有弱,有弱,必败无疑。你缺的不是力量,而是驾驭力量的心,练‘一’,如炼心,是底线,也是原则。”
老人拍拍莫问肩膀,“年轻人容易冲动,可以理解,有朝气,却容易坏事,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你再聪明,也会有意外。你很有悟性,好好想想……”
老人出去后,莫问盯着宣纸上分叉扭曲的“一”,这就是他现在的心,徘徊在岔路,乱而无序。
“呼……”
莫问呼气,闭上双眼。
老人靠在竹椅上,察觉屋里的变化,幽幽叹息,“像,可怕的悟性,深沉的心机,狠辣的手段,近乎从模子里印出来……”
中午,杨华、李言过来,还带来饭菜。
“叔!”杨华对老人很畏惧,规规矩矩的。
李言四处乱瞄,也缩头缩脑,他和杨华从遛狗摸鸟长大的,自然来过武馆,时候没少挨揍,他们能打,也有老人功劳。
老人乐呵呵翻开饭菜,“你们练自己的,那子在练字,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不用管。”
练字?
醒不来?
这是练字还是睡觉?
李言吐槽,却不敢乱话,乖乖和杨华耍两套拳,还没打完,电话响起。
接过电话,没两句话,李言脸色阴沉,“表哥,你别乱,我过去再……”
“怎么?”杨华停下来问。
“没事,朋友出事,我过去看看,不好意思,杨老。”李言朝老人道歉后匆匆离去。
“怪事,好好的……”杨华疑惑的挠头。
老人夹着菜,对杨华,“你不去看看?他走那么匆忙,连衣服也没拿,事不。”
“我给他送衣服!”杨华抄起李言外套追上去。
“年轻人呐……”老人摇摇头,继续吃饭。
名苑山庄,常年笼罩在云雾中,三层花园式别墅,周围竖起高墙,拉扯着铁丝网,附近山高林密,罕有人至。
轰隆!
此时,名苑山庄被狂暴的雷电所覆盖,铁丝网充斥着蓝色电弧,别墅燃烧起大火,高大的铁门嘎吱打开。
陈蔚然一步步走出,他手上提着个男人,男人手臂折成几段,膝盖跪在地上,拖出两条血路,口中吐血。
随着门缝扩大,大理石过道上,是满地焦黑的尸体,冒着烟气,陈蔚然停在大门前,他把男人提起来,与自己对视,“雾,魔术师在哪儿?”
“噗……呵……有本事……自己……去找……”微弱的声音,血肉模糊的脸带着嘲讽。
“那你去死!”
陈蔚然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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