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离开了。”谢曲笑了笑,“就算我不放他走,公公难道就有那个胆量,将他咽下吗?吃鱼都得担心卡喉咙,何况是他。”
钰伟走到谢曲身边,将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之上,“罢,有你,足够了。”
“在死能够露出满身锋芒,已是无憾。”谢曲喃喃道。
毕竟,这是他从来没有想象过的。
或者说,世间对公子的定义,从来就没有答案。
他是公子,陌上公子也是公子。
“鬼衣纳魄,骨爪摄魂,会很痛苦!”钰伟冷笑,猛地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愿不负莫先生的一番点拨。”谢曲面无表情地闭上眼睛,“君子为知己者死,很值得。”
白马寺后。
公孙诗潋抬剑打开了孟黛山身上的镣铐,随后一剑落下。
那个瞬间,所有的巡城营军都像是失了神一般。他们家世平凡,地位不高,从来就没有见过如此绝美的剑舞。哪怕这剑舞中,还隐隐藏着像是千尺寒潭般的杀念。
但公孙诗潋最终还是收回了剑,“请走吧。”
巡城营军这才感受到了那沁心的寒意,不敢多留,转身就跑。
公孙诗潋拦腰抱住了孟黛山,探了探她的鼻息,确认无恙后方才松了口气。
城门外。
刃花千朵。
“生而至美,莫过于殉葬在花丛之下。”玄锋摊手在唇边吹了吹。
那朝着凌鹏越疾旋而去的刀刃,又加快了去势。
凌鹏越心中一惊。他曾掌管天机九家,自然知晓这刃花的可怖之处。虽不及夕阳阁白乘舟袖生花那般变幻无穷,但讲究夺命封喉,远比那袖生花来得更迅疾,更霸道!
而玄锋甩出的那朵刃花,还有他自身磨练出的数十年修为!
能挡下吗?
凌鹏越想要拔出腰间的剑,却发现一柄机关伞撑开在了他的面前。
墨滢急旋伞柄,想要以伞挡下这花雨。可这伞在飞刃面前脆如薄纸,很快就被割出了一道口子,甚至还连着摧断了伞柄,眼看就要朝着墨滢执伞的手袭去。
“松开!”凌鹏越急忙想要去拉她的手。
可就在这时,有另只手忽然出现,事先握住了墨滢的手,将她给拉到了后边。
这只手,没有温度。
就像她接下来出的剑那般寒冷。
剔透的冰剑绽放出了幽寒的剑气,将那一众刃花尽数凝结在空。同时还将玄锋甩出的那一朵刃花抵在了剑尖,不再向前。碰撞之势,震得她的蓝篷如寒风般飞扬。
“孤寒?”凌鹏越接过墨滢的同时,也看清了这柄剑。
玄锋脸上笑容消失,“什么人!”
“自然是,问罪之人。”一道漠然的声音自上边传来。
玄锋猛地转身,发现有一人手握剑鞘,站在城门楼的屋檐之上。
与此同时,那些刃花尽数结上了冰花,不堪重负落在了地上。而那朵由玄锋甩出的则是原路返回,狠狠钉在了玄锋前方的城墙上。
凌鹏越也跟着抬头,却发觉那人也正看着自己,心中已分析出了他的身份,“是你。”
凌剑秋淡淡道:“皇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