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洛飞羽洒然一笑,“死不了。”
即使洛飞羽勉强摆出了一副潇洒的姿态,顾靖遥还是看穿了他眼中的疲态,于是朝前伸出一掌,“那就交给我吧。”
他们的确有多年未见了,却能够在如此乱局中一眼认出彼此,想必是那意气相投的狂傲不羁使然吧。洛飞羽想到此处,自信一笑。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刚刚听到这些杀手喊你的名字。”顾靖遥答道,“所以便知道了。”
洛飞羽脚底一滑,以剑拄地才没能摔倒。
“我现在还真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啊。”洛飞羽苦笑。
“去吧。”顾靖遥忽然道。
洛飞羽轻轻一愣。是啊,他现在的确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没有完成。
“去救你的姑娘。我已无父无母,所以对我来说,天下地上,姑娘即最大。”顾靖遥抬手撕碎了左袖,露出下边银光闪闪的幽月弩,“忘了告诉你了,我如今已成亲,还有一个孩子。”
“现在可不是恭贺你的时候。”洛飞羽微微一笑,收起了折剑,转身离去。
“真是好兄弟,屁话不说就直接跑了。”顾靖遥冷笑,“也罢也罢,老子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让老婆和孩子能够活下来的,可不是专程来救你的!”
说完后便是一步跃出,朝着一名忍者的头上拍去。
昔有佳人公孙氏, 一舞剑器动四方。
这句诗已被世人传颂了几百年了,以至于提起这句诗,立马想到的是剑器楼公孙氏,却忘记了其中的“昔”字。
毕竟这座楼,是先由那个人一手建起来的。
若无建成,哪有后来。
公孙诗潋微微仰头,却见前方正如日光般刺眼,那道虚影正从这一片炽光中走向自己。
“光明,是剑器楼所要走的路。”虚影挥起了手中虚无的绛陌。
“而我身为创始者,绝不允许后人一手将光明给葬送。”说完便是一剑刺往她的眉心。
那一瞬间,公孙诗潋闭上了眼睛,脑海中想起很多往事。
楼中日夜供奉的先祖画像。
长安烟柳,垂岸灞桥。
那个执着草药朝她奔来的小女孩。
以及,以及……
忽然一道桀骜的声音自脑海响起,“吹笛。”
“吹笛?”公孙诗潋的思绪从那秦淮河恍然上勾回。
她猛地睁眼,虚影的剑仍在向前,可虚影身后的炽光已不再那么耀眼,像是有人顶着炽热撕破了苍穹,迎来了黑夜。万千星辰辉映在她浅淡的眸子里。
公孙诗潋将绛陌刺到地上,猛地后掠,从腰间取出了玉笛。
悲歌骤起。
自千屿雪山一路奔来,夹带着几许碎雪的血衣男子,听到了这悲婉的歌声后,眼底的紫衣缓缓溃散,停留在原地出神。
“为何不再向前?”精通易容的白衣女子落在他身边。
她很快就将视线掠向了沉剑台下,看到那一袭黑衣的顾靖遥正在往来冲杀,所过之处,血光四溅。
“看来,已经不需要你这个魔头了啊。”白衣女子幽幽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