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蟒袍白发的男子踏入了阁内后,那些寻书翻阅的人们纷纷停下了手中动作,朝男子看了过去。
江南尚还夹带着寒意,可当他踏入了阁内之后,那浸心透骨的寒意就全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溶溶如玉的暖意。
此刻的春日,才真的是有了春日的感觉。
“内功蓝田日暖。”墨涟看着钰旌的背影,喃喃低语,“如果我没记错,钰旌这个内功与另一种武功是相辅相成的吧。”
“他难道是,学得了那个武功么?”凌鹏越望着钰旌那满头的白发,皱起眉头。
“王爷。”一旁的静月书生忽然说道。
“梁先生。”凌鹏越转身看他,却是一愣。原本带着一身轻松懒散的静月书生,在此刻竟是阴沉得可怕。他将折扇别回了腰间,朝着那书柜走去,“王爷,今日这酒,看来是喝不成了。”
凌鹏越微微垂首,随后与一旁的墨涟对视一眼。
墨涟叹道:“该来的总会来的,若你不想接受的话,就拒绝。去吧。”
“好。”凌鹏越走上前去。
“等等。”墨涟又叫住了他。
“怎么了?”
“你与他也曾是兄弟一场,别闹僵。”
“明白了。”
钰旌率先走进了一间屋子,正是藏书阁阁主用来待客的房间。凌鹏越紧随其后,随手关上了房门,“看来,你很熟悉这里。”
“从宫塾里学成后,师父便要我念书,养出一身如玉般的温文气,以练那如玉的武功。可我不是天机阁人,无法入那天机楼,所以就被师父派了到这里。”钰旌看着四周。
“坐。”凌鹏越坐了下来,也没烧水,直接将冷掉的茶朝钰旌座上的杯里倒。
钰旌跟着坐下,倒也不怒,拿起了冷冰冰的茶水,一道暖气从他手心升起,顷刻之间那杯茶就冒着腾腾热气。他饮了一口,“不错。”
“钰旌公公最近过得如何?”凌鹏越冷笑。
“尚可。”钰旌缓缓放下茶杯,随后用白巾轻轻拭了下嘴。举止投足之间倒真如他自己所言的那样,温润如玉,儒雅若翡。光从外表上看,的确该是哪家饱读诗书的温文公子。
“可惜,是个太监。”凌鹏越心中冷笑道。
钰旌开始闭目捻起佛珠,忽然问道:“你心中是否有所不甘,可有争雄之心?”
“是他叫你来问我的?”凌鹏越漫不经心地答道:“若我说有,你是不是要替他,杀了我呢?”
“是我自己想要问的。”钰旌摇头笑道。
“你?”凌鹏越冷笑道:“就姑且当我信了你吧。没有。”
钰旌没有再接话,而是看向了在窗外摇曳着的竹林,如若从中看到了多年前自己在竹林中苦读的样子,随后重重的叹了口气,“也好,毕竟朝堂这趟浑水,也不是谁都愿意涉足的,我也不好强求,求人不如求己。”
“你来我这就是为了问这个无聊的问题?”凌鹏越开始正经煮茶了。
“就算是为当年情谊叙叙旧,也好啊。”钰旌又运起内功,调热了一杯冷茶。
“我所认识的钰旌,早就已经死在了那年宫塾结业的时候。他才能够与我把酒言欢,马踏帝都,说起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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