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卷书,即日起就全属于你一人了。别人若想要得到,就必须得看你的脸色。”凌傲阳径直来到红袍女子的桌前坐下,倒了杯茶水。
“可有个人却从来不用看别人的脸色,亘古不变。”红袍女子垂首道。
“什么人。”凌傲阳淡淡地喝了口茶。
“皇帝。”红袍女子笑答道。
“皇帝。”凌傲阳把玩着手中价值不菲的月光杯,淡然的脸色逐渐变冷冽起来,“皇帝这个位置,已经没有悬念了。”
“傲阳,锋芒过钝是坏事,锋芒过盛也未必是件好事。你太自信了。”莫问东来到凌傲阳身边,语重心长道。
“是。”凌傲阳敛起冷冽,淡淡道。
莫问东缓缓走到桌前,朝红袍女子道:“交给你的事,查得如何了?”
红袍女子翻了翻书,“当年琊羽阙在瀛仙海上被灭门,但凶手并不是江湖所传闻的洛阳芬芳阁,而是一名女子。而这名女子自十三年前起,天机阁对她的记载可谓少之又少,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偶尔会记载到她会在瀛仙海上飘荡。不过值得一提的是,她此刻,也在柳月山庄内。”
莫问东听言皱紧眉头,“难道是她?”
红袍女子点头道:“太师没有猜错,就是你所想到的那个人,她曾与你有过同门情谊。”
莫问东一愣,随后笑了笑,“和一个会窥心之术的人说话,还真是一点秘密都藏不住,这滋味可真不好受。”
“太师让我查阅关于琊羽阙灭门的档案,想必是在此次祭剑大会上,布下了什么局?”片刻冷场后,红袍女子忽然问道。
莫问东没有丝毫作态,而是平静道:“你在问一个很危险的问题。”
红袍女子微微仰头,“身为天机阁阁主,就得留意十面八方的每一个讯息,纳入天机楼的文山书海之中,贯通春秋,留存千载,以供后人言说。还望太师如实作答,天机不可泄露,于我而言,绝不只是说说而已。”
“好一个天机不可泄漏。”莫问东称赞一声坐了下来,捧起凌傲阳事先为他倒好的一杯茶,喃喃道:“一个种子终会发芽,哪怕萌芽之期风雨历程,但只要在成长期得到了足够的滋养,也足以成长为一片遮蔽去心灵的参天大树。”
“种子?”红袍女子轻轻重复道。
“一年前那桩灭门血案轰动天下,你不会真的以为,仅凭一个只有十七岁的少年,就能将底蕴深厚的芬芳阁给屠杀殆尽么?”莫问东微微笑着,转了转手中的茶杯,却没有喝,“只不过是有我这个贵人相助罢了。”
“原来如此。”红袍女子想通了其间眉目,执笔一边记录,一边说道。
“当年琊羽阙在海上被灭门,实际上还有人趁乱逃了出来,只为在茫茫人海中寻找那个逃过一劫的小阙主,希望依仗他重建起琊羽阙。但他每一次的祭剑大会,都会代表不复存在的琊羽阙前去,就好像琊羽阙还存在那样。”莫问东沉声道:“而这一次祭剑大会,楚濋已带那位小阙主踏入柳月山庄,诸多旧事,都会有一个结局。亦是。”
“新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