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的胡须垂在胸口,露出一个奸诈的微笑。
我擦!
董卓?
现实与梦交融在一起,一时间分不清那个是真,那个是假!
项战脑海中闪现过红旗下的十六年生活,又与并州的金戈铁马汇在一起,变成了光怪陆离的奇异影像。
右胸口依然很疼,痛的如火在烧。
“你特么~”
忽然,项战听到了骂声,那是他的声音。
他又睁开了眼睛,入目没有白炽灯,只有高高的圆木屋顶。
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年轻姑娘趴在床边,见他醒来,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先是一怔,接着眉毛翘起,整张脸的表情都活跃起来。
“爹,项将军醒了,项将军醒了!”
少女消失了几秒钟,一张留有三缕长须的慈祥老者,穿着麻布粗衣,含笑站在了项战面前。
“项将军,你醒了!”
项战脑海闪过上学读书时的情景,那些情景突兀的裂成碎片,消散在眼前,又凝聚成洛阳城内一步一杀,群贼缩首的画面。
项战这才反应过来,老子已经穿越了。
项战在这边追忆与刘石、张辽认识的情景,那姑娘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笑道:“爹,将军醒了,我去告诉陛下和范军师他们。”
那丫头一溜烟去了,没多久,屋外传来一阵一阵“腾腾腾”的脚步声。
“主公,你终于醒了,并州有救了。”
范重那老东西一下子就跪在床榻前,两手紧紧抓着项战的手,好像要是不抓紧了,下一秒项战就会溜走。
张辽、刘石等人大笑着:“我就知道,将军不会有事的。”
可任谁都看到他们,都能发现他们双眼深陷,眼袋浓郁,一副时间管理大师的憔悴模样。
没多久,耿护卫一副看谁都是乱臣贼子的警惕眼神,护送少帝刘辩,走进了病房。
周围人齐刷刷跪了下去:“见过陛下。”
少帝“嗯”了声,“都起来吧”,想跑到床边,但为了维护皇室泰山崩于面儿面不改色的威仪,缓步走到项战面前,一屁股把不开眼的范重挤到一边,抓起项战的手,眼睛红通通的,像个兔子。
“将军,你让朕好生担心啊!”
虽然刘辩那模样实在不怎么好看,但那真挚情感的流露,让项战心里涌过暖流。
起身时,他右胸伤口一阵剧痛,刘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什么都没想,连忙伸出手扶住了项战,帮他靠着床头坐好。
耿护卫又是一阵面目狰狞,眼神凶残。
眼下的弘农王刘辩,在他眼中,依然是大汉的正统皇帝。
董卓立的那个献帝是假王,耿护卫打死也不会承认他属于正统。
高高在上的天子,扶一位将军,做下属才做的事,让耿护卫心酸的同时恨透了项战。
你丫真敢啊!
平日里何后教导刘辩,说他一举一动皆代表大汉皇室形象。
要时刻注意自己的举止礼仪,以免伤了皇室颜面。
可眼前的人,可是从飞鸟难出的皇宫里救了自己和母后,又身先士卒,浴血奋战,差点丢掉性命,才把自己从董卓那样的大奸贼手里救出来的。
在这人面前,刘辩总会无意间放下帝王的的外壳,露出一个少年应有的活力与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