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异梦的数不枚举,贾赦张氏已是京中难得美满夫妻,即使如此,贾赦在外交际朋友,做了什么事,除非他自动提起,张氏从来都不问,不是不想,而是没这规矩。
“这成婚,说来真没意思。”徒宥昊说得全是心里的想法,“只是再无所谓,总要有这一遭,成婚生子,传宗接代,娶了妻子,给她足够的体面,也就是了。你日后要是不高兴,但凡来找我喝酒,我定奉陪到底。”
贾瑚看着他低低笑起来:“你倒是想得开。”
徒宥昊毫不迟疑地一句堵了回去:“本来就是你想得太多,谁家夫妻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利益结合的多了去了,就你还嫌人家姑娘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贤良淑德,忒虚伪,你这不找了那么多年,一直都没碰上合心的吗……日子凑合着过就行了,最好还能给你带来好处。”
贾瑚何尝不明白,只是他实在不甘心。前世在他还是杨家儿郎的时候,姐妹朋友,身边所见贵女,哪个不是如夏日骄阳,鲜活得可爱,坐笑行动,满满灵气,过起日子,便有争执,也是热热闹闹的舒坦,男子可以放心地将后背交与妻子……如今的男子,就是家里的顶梁柱,若没了,一家妻儿老小,都得受欺负。
这世界,早就变了。
每每此时,贾瑚就深切的体会到,他记忆里的东西,早就已经消失在了历史长河里,他,不过是一个不属于此的一抹夺舍的幽魂,这里,本不属于他……
贾瑚愣愣发怔,徒宥昊早就习惯了他每次说到婚事就失神怏怏不乐的模样,敲敲桌子提醒他回神:“行了别想了,婚事自有贾夫人为你操心。这会儿我有件好事跟你说,父皇那里有个中书舍人的缺,你资历浅怕进不去,不过定是要从翰林院调人过去的,到时候翰林院能出个缺,你自己看着,把握住了机会。”
贾瑚回过神来,听罢笑道:“你消息挺灵通的,我还不知道这事呢,看来你在宫里,过得还行。”
徒宥昊挑挑眉,拉了拉嘴角:“在宫里呆了那么多年,再不用点心,我能活到现在?说来也得谢你,当初要不是你提醒我乘早拉拢批人,如今我也得不到这些消息。我也没想到,当年的那些小太监,如今一步步,爬的是越来越高了,里头几个,日后怕还能派上大用处。”
贾瑚为他高兴:“我不过就是顺嘴一说,还是你自己安排的,消息灵通是好事,有些事提早知道,我们就能提早准备。不过你也小心点,早年你是笼住了人,可人心易变,就怕有人心思大了,到时候你别吃亏。”
徒宥昊得他关心,别提多高兴了,说道:“我记得的,不会有事的,你放心便是。”
说罢了正事,两人随意下来,小酒一口口喝着,徒宥昊又说起了临近两人的婚事来:“说起来,子方,我从没见你有过通房丫头,也没听你说起哪个女子,你该不是,还是个处吧?都快要成婚的人了,你可别不会。”
贾瑚瞬间黑了脸:“你胡说什么呢。我都多大了,怎么可能可能还是!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宫里给你挑人伺候,还大张旗鼓定日子摆宴?”
这下徒宥昊不高兴了,鼓着脸道:“那是我愿意的,宫里不都这规矩,我还不高兴呢,就那些女人,心里想什么,眼睛里都露出来了,看得人厌恶的慌。”贾瑚只看着他笑,慢慢揶揄,徒宥昊气得一下扑过去,勾着他脖子道,“你少在我这里装,我再怎么好歹也是经历过的,就你,我从来没听过你和谁一起过,定还是童子鸡一个,你直管实话跟我说,我定不笑你,再给你传授些经验,保管未来的弟媳满意。”
贾瑚一口酒气呸在徒宥昊脸上:“我还用你教?这种事男人谁不会,我还用你教?”事关男子尊严,怎么都是不能示弱的。
徒宥昊歪着嘴,怪模怪样,上上下下扫了贾瑚好几遍,手还摸了摸他白滑细腻的脖子,故作色眯眯道:“我们子方好样貌,普通女子,谁人能及得上?你眼光高,等闲女子入不得你眼,我知道的……”根本是认定了贾瑚就是个童子身。
这要不是徒宥昊,搁外人贾瑚早一拳揍上去了,可面前拿他开玩笑的偏是徒宥昊,酒气上头,贾瑚不服气地劲儿上来,双手搭着徒宥昊的肩膀,脸凑了过去,他的呼吸喷在徒宥昊的脸上,徒宥昊吓了一跳,瞬间,脸就红了起来。贾瑚猛然大笑起来:“就你这样,还敢说我?”瞧这羞答答的小模样。还色眯眯往徒宥昊脸上摸了一把,“我们殿下也是玉树临风啊,日后不定便宜谁呢。”
徒宥昊气得直咬牙,顺手拦揽住了他的腰,“你既说我好,不如咱们搁一块试试?”
徒宥昊本是鼓着气,谁知贾瑚定定看了他一会儿,突然笑起来,说道:“好啊,咱们试试。”徒宥昊本要松开他的手猛然就僵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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