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就连晚上的安排,车渠这边和中原那边的习惯也有所不同。
“晚上宴会结束,请公主到我那边去歇息吧。”木黛说,“我已经给公主准备了最好的屋子,一定让您满意。”
甄玉不由愕然:成亲当晚,难道不是新郎和新娘入洞房么?哪有邀请女客和新娘住在一起的?
岑子岳在旁笑道:“车渠的习惯,新郎早半个月就到了,只是在那之后随便找个良辰吉日,再举行仪式罢了。按规矩,客人可以留在两个新人的住处。”
他们到了车渠城内,首先去探望生病的老国主。
一如岑子岳所言,国主已经不能动弹了,老人形同枯槁地躺在床上,脸色被死亡的气息笼罩着,脸颊额头都塌陷下去了。既不能行动,也不能说话。
甄玉看着他这样子,心里有些难过,人变老了,最后就会成这样,有朝一日,太傅和太傅夫人也会衰老,到时候,自己能够守在他们的病榻前,悉心伺候着汤药吗?
国主言语不能,再加上木善就在一旁,岑子岳也只能说一些客套话,没想到,令在场众人吃惊的一幕出现了:老人抓着岑子岳的手,大颗大颗泪滴,顺着他的眼角流淌下来!
“走……”
他费力地吐出这一个字。
甄玉和岑子岳都愣住了,他们相互看了一眼,谁也不知其意。
木善在旁,似乎感觉不妥,慌忙道:“王爷,我父亲病重多日,神志也不清晰了,嘴里胡言乱语,请王爷不要放在心上。”
岑子岳还未开口,却听老人又说了一遍:“走……”
木善脸色变了,他干脆俯身到病榻前:“父亲您在说什么呀!王爷和公主是远道而来,专程为妹妹的婚事来贺喜的,这会儿,您又犯什么糊涂?您快别说了。”
从老国主的房间出来,甄玉和岑子岳交换了一个眼色,彼此都心知肚明了。
老国主那一个字,已经说明问题。
如果他只是单纯厌恶岑子岳和甄玉,想赶走他们,那他用不着抓着岑子岳的手,如果他真的神志不清,更不会突然落泪,满眼的怆然悲戚。
这么一来,他们心里就有底了。
车渠的婚宴十分盛大,美酒不断,欢声笑语间夹杂着不停的歌舞。
而且每个宾客面前都是堆积如山的食物,香馥扑鼻的奶制品、果干还有肉干。
车渠女子像甄玉见过的阙离徵的那些侍妾,身材高挑,五官轮廓深刻清晰,她们在客人们面前唱着欢乐的歌,身体则像小鹿一样灵活跃动,舞姿迷人。
甄玉与岑子岳坐在最尊贵的位置上,木善和其余的车渠贵族在侧旁陪同。
期间有美女不断向他们敬酒,那酒味道十分浓烈,又有奶腥气在里面,岑子岳趁人不注意,低声对甄玉说:“不要喝酒。”
甄玉会意,每次举杯都只是沾一点...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