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儿不懂的看着佩瑶,她感到她的主子是那般的与众不同。别的妃子哪个不是每天精心的梳妆打扮,使出浑身解数来讨皇上的欢心?偏偏这位淑妃,不施粉黛,不挽髻,任一头乌黑的缎随意散在身后,着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白裙。她好像真的不在乎是否能得到殿下的宠爱,她只是很安静的,过着只有自己的生活。只见她坐在小亭子的中央抚着白玉古琴,纤纤十指轻柔的拨动着琴弦,随着弹奏,袖口微微撩起,露出了那吹弹可破的雪白肌肤。她戚着柳眉,一双星眸垂下,小巧的樱唇紧紧抿着,模样是那般的娇憨可爱。即使是一张素颜,采儿还是看的移不开目光。那样不沾风尘的美,真像是天上下凡来的仙女,她从来也没见过这样好看的女孩子。
“如此美景,姑娘为何要弹奏这样忧伤的曲子?”一个声音自亭外响起,打断了她悠悠思绪。
佩瑶停下了手中的琴,看着台阶下伫立的男子慢慢向她走来。男子一袭白衣,俊朗帅气,眉宇间气度不凡,再配了那微微上翘着嘴角的笑,不知会掳获多少女人的芳心。“景色虽美,只可惜,人心已残。”她缓缓站起身,将目光投向远处湖畔,忽来一阵清风,纱裙随风而舞,拂过之处,尽是幽香怡人。如此绝色,看的苏靖维不禁有些醉意。他不是个好色之徒,也并非是有着极强的好奇心,可今日他却为她破了例,这是他生平一次主动找人答话。
“敢问姑娘何处此言?”脱口而出,他连自己都觉得惊讶,他这是怎么了?
可她只是浅浅笑着摇,并没有回答他。跟着,她朝他福了福身,抱了琴便走下了亭子,身后跟着丫环。看着她的离去,苏靖维心中荡起了一些异样。他不断的猜测着她的身份,如此美丽特别的女子,怎么会在这后南庭大胆的抚着琴?若说是皇上的女人,可那身打扮又实在不似一个妃子;若是公主……不会的,他摇头,瀚月王朝并无公主,唯一的公主秦明月早已不再人世,那她究竟是何许人也?
带着一肚子疑问,苏靖维踏步而前,他不能在此停留,今天是他与秦浩天分别三年重逢的日子,恰逢太皇太后礼佛完毕移架回宫。方才已接到传召,他要尽快赶去,不能误了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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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家这次回宫,能看见你们兄弟二人团聚,实在是开心。”
“皇奶奶,是孙儿不孝,未能侍奉左右,还请皇奶奶恕罪!”秦浩岭屈身而跪,一副极其孝顺的样子。
“浩岭,这不能怪你,这些年你和靖维一直镇守番地,苦了你了。”太皇太后说着便扶他起身,秦浩岭看向一旁端坐的秦浩天,虽然恨透了眼前登上皇位的哥哥,但此刻,他只能忍。父皇真是偏心,从小将他立为储君,却将自己遣到极偏远的邺城,虽然被封为藩王,拥有大量的兵队,实则却并未有多少真正的兵权在手。
“皇兄,啊,不,应该改口称皇上。皇上,召臣弟这次回朝,不知所谓何事?”他表现的没有一丝不满。
“是这样的,先皇刚刚驾崩,皇奶奶又刚刚回宫,她老人家想趁着这机会能好好聚一聚,再说,咱们兄弟二人也很久没见面了不是?朕还是喜欢皇兄这个称呼,你也就不用改口了。”
秦浩天看着他露出笑,却不轻易表出笑容里掺着的深意,虽然秦浩岭知道一定有。
“是,皇兄所言甚是!”来不及揣测,他赶忙附和。
说到儿子,太皇太后顿时悲从中来,虽然她看上去是那么雍容高贵威不可犯,可这刻却还是忍不住湿了眼眶。
“太皇太后,您还是别难过了,想些开心的事儿吧。”身边坐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孩,伸出白嫩的手拭掉了她隐忍的泪水。太皇太后一脸疼爱的看着她,执起她的手放到心窝上和颜悦色道:“还是我们婷儿最乖。”那女孩会心一笑,便撒娇的往她怀里钻。
赵莺莺敏锐的捕捉着这一切,心里顿时便有了八分谱儿,看来这上官娉婷甚得太皇太后宠爱,是个不能得罪的主儿。
“是啊,太皇太后,这眼前就有件开心的事呢。”赵莺莺换上一个讨好的媚笑,“皇上微幅出巡一趟就带回了一位大美人,还立刻纳为了妃呢。”先除掉眼前再考虑其他,说到威胁,新进宫封妃的佩瑶就是她巩固后位的最大路障,宫里谁不知道当日他纳佩瑶为妃,摆的礼居然大过她这个太子妃。
“哦?怎么没见着她?”宫里大大小小的妃嫔哪个不是抢着来给她请安?太皇太后的脸沉了些许,有些质问的看向了秦浩天。
“她……身体不适,卧病在床,所以便没来打扰。”
秦浩天赶紧找了个借口,他没让佩瑶过来,就是怕她惹出麻烦,没想到赵莺莺这蠢女人居然敢走了风声,看来她以为这样对她会有好处,可惜她错的离谱。
“传她过来,哀家倒要看看她是如何个美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