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洁的。”
后来道林知道了勃朗特小姐家的事情,她的弟弟勃朗威尔在给一户人家当家教时爱上了那家女主人,这场不伦的恋情无疾而终,也摧残了勃朗威尔的精神,就像夏洛蒂说的那样,他如同一颗被拔出土壤的植物,变得颓废堕落,酗酒,吸毒,过得乱七八糟。
勃朗特小姐走后,道林又过了无所事事的生活。
这天晚餐看到外祖父喝到第三杯酒的时候,道林就赶紧把食物全部塞下肚,快步回到房间扣上锁。
他抱膝坐在床边,有些不安。
窗外夜幕降临,跌跌撞撞的脚步声来到他的房门门口,粗暴的敲门声炸在耳边,“玛琪!开门!玛琪!你在做什么,玛琪,快来给我开门!我命令你给我开门!”
道林装不在,他前些天刚被弄出的伤都还新鲜着呢,于是捂住耳朵。期望着能躲过一劫。
然而事情并不如他所愿,福德洛直接挥动包铁的拐杖砸坏了门锁,就要来揪他的衣领。
恼怒和恐惧冲上道林的脑袋,他是在不想忍了,也并不真的是个孱弱无力的小孩,于是他躲开那双枯枝般的手爪,狠狠地绊倒了对方。
就在这时,锥心般的疼痛刺入道林的身体,刹那间,他便被抽走全身的力气,脸色苍白,瘫软跪倒在地,眼前眩晕地发黑。几乎要晕过去,却被老家伙抓住,掴了一掌,又疼的清醒了些。
魔鬼对道林说,“都说了你不能做坏事,你主动伤害别人,就会受到锥心之痛的惩罚。”
道林:这样的情况也不行吗?
魔鬼回答:“他们的作风是,就算别人对你作恶,你却不能和对方作一样的事,否则岂不是成了和对方一样的人。人生来带着罪孽,惩罚审判恶人是上帝的事,你被允许回应的,只有承受。”
与此同时,巴黎的群众也因为一个新奇的马戏团的到来,而纷纷走出家门去开开眼界。
这里是马戏团老板的老家,东奔西跑许多年,攒了足够的钱,准备洗手不干,找人转卖掉手下的这些稀奇“货物”。
埃里克从睡梦中醒来,他听到一阵美妙的音乐,然后歌声响起。他听到那些人聊天说附近有一个歌剧院,整天里达官贵人们都会坐着马车去看歌剧。埃里克在潮湿阴暗的角落里,头上被套着一个麻布口袋——因为老板不愿意别人免费瞧见他的怪胎模样——只戳了两个洞露出眼睛,埃里克向外望,衣着光鲜亮丽的人们川流不息,没有人注意到他。
又有一群身材纤细的少女穿着舞衣结伴经过,洒落笑声。
埃里克看着他们,想到了主动同他说话的、温柔的好心的小玛琪。埃里克歪了歪脑袋,侧耳倾听飘扬过来的歌声,跟着歌声歌唱起来,如果有人听到他唱的内容的话,一定会感到惊讶,只是听了一遍,他就可以分毫不差地将歌曲吟唱出来。
“小怪物!吵什么吵!”看守他的男人踢得笼子当当作响。
埃里克闭上嘴,垂下眼毛,遮掩住眼底涌出的阴鸷之情。过了一会儿,他听到清脆的鸟鸣,循声看去,看到红砖墙上长了一丛迎春花,一只麻雀唧唧叫着,小鸟的翎羽在阳光下仿佛散发着自由的光辉,也用黑豆般的小眼睛回望他。
待到夜幕落下,新的驯“兽”人扯掉埃里克的头套,扒掉他的衣服,将他向观众展示。
那些西装革履的绅士老爷少爷们兴致勃勃地观赏着各种畸形人,眼里闪烁着好奇和傲慢的光芒,他们觉得世上卑贱的存在证实了自身的高贵。这使他们觉得高兴,高兴了,便掏出口袋里的钱子儿往笼子里丢。
埃里克抱起头,鞭子就往他身上落,“抬起你的头!让大家看看你魔鬼一样的脸!”
埃里克被打的要跳起来,下意识地看过去,凌乱头发下一双眼珠赤红,仿似被逼迫到绝境般的困兽般凶狠毒辣,执鞭人不由地怔了片刻,感觉一股寒意如蛇一般从脊背攀上来,额头也渗出虚汗来,缓了须臾才缓过劲儿来,更加用力地抽打了下去。刚才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这个怪胎会杀死自己,真是太邪门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