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瞳弄出这么大的动静,肯定是瞒不过朱元璋的。
要不是有老朱的默许,即便打着汤和的名义,也不可能把两门小型火炮弄出来。
毛骧听着老朱的质问,心里直打鼓。
皇上平时看着挺火爆的,一旦发起火来,那可比炸药库还要猛烈。
毛骧一脸苦相,点头如捣蒜:“是啊,皇上,那朱瞳不是向卫所申报的剿匪,而是带着人杀向了临川寺,看那架势,是要抄家啊!”
朱元璋一听,顿时火冒三丈,拍案而起:“这混小子,胆子也太大了!临川寺好歹也是一方名胜,他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跨县去抄家吧?咱记得没有任命他当应天府府尹和大将军吧?!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这小王八蛋。
行事越来越飞扬跋扈了。
难道是咱平日对他太过纵容,让他产生了咱不会杀他的错觉?!
额……
这次,这次要是他真的做得太过活了,咱一定要狠狠收拾他,把他的狗腿给打断!
“父皇,按常理来说,琼晶老弟绝非会做出这等出格之事,想必其中定有隐情。”
朱标在一旁听得心惊胆战,心想这朱瞳真是不要命了,居然敢惹出这么大的事端。
他偷偷瞥了朱元璋一眼,只见老朱脸上阴云密布,显然是动了真怒。
小朱心中暗自盘算,要不要派人去做和事佬,免得朱瞳真的惹出大祸来。
“哼!这小王八蛋出格的事做得少啊!都是汤和惯坏了他!要是这次传出了祸,咱绝对不会轻饶,谁求情都不好使……”
然而,就在老朱骂骂咧咧之时,毛骧却又开口了:“陛下,其实这次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哦?”朱元璋眉头一挑,看着毛骧道,“还有什么隐情?”
毛骧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些难以启齿:“陛下,据下面的人回报,临川寺的主持,似乎有些不轨之举。”
“不轨之举?”朱元璋脸色一沉,“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不轨之举?”
毛骧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那临川寺的方丈,竟然把活人做成肉身佛!”
“什么?!”朱元璋一听这话,顿时勃然大怒,一脚踹翻了毛骧,“混蛋,老子给你说了多少吃,不要说话说一半!”
“这简直是丧尽天良!那临川寺的主持,简直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怒气冲冲地在又对着毛骧拳打脚踢了好一会,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朱标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殃及池鱼。
朱元璋冷静下来后,对鼻青脸肿的毛骧骂道:“还不赶紧继续去探,矗在这干什么!”
毛骧连忙点头称是,转身就要退下。
然而,就在这时,朱元璋却又叫住了他:“慢着!”
毛骧心中一紧,不知道老朱还有什么吩咐。
朱元璋沉吟片刻,说道:“你立刻派些高手暗中保护好那小子!”
毛骧心中一凛,连忙应是。
这次的事情,既是朱瞳立功的机会,也是他掉脑袋的风险。只能小心谨慎,不能有丝毫大意。
于是,他快步退出了养心殿,去安排好手。
而一旁的朱标直接无语了。
冷静一想,朱瞳每次惹父皇生气,父皇回到家中都会骂骂咧咧,说要如何如何收拾他,可到了第二天就抛之脑后了,似乎完全没有事发生过一样。
反倒是自己,每次惹父皇生气,轻则当即挨揍,重则被拎剑追砍。
这到底谁才是才子啊?!
亏自己每次还担心他,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好了。
……
午时。
太阳高悬在山间,仿佛一枚巨大的金色圆盘,洒下无尽的光芒,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在山间投射下斑驳的光影,为静谧的山林增添了几分生动与活力。
临川寺虽然不是什么大寺庙,却拥有着千年的历史沉淀,通往山上的小径,历经岁月洗礼,早已在无数香客与僧侣的步履间,被踩得坚实而平整。
青石铺就的小径,蜿蜒曲折,一路向上,通向那隐于山林深处的古寺。
此刻,山间静悄悄的,只有偶尔传来的鸟鸣和微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
然而,这平静的气氛,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只见一行捕快,身着统一的捕快制服,手持锋利的大刀,推着两门火炮,急匆匆地沿着山路向上走去。
他们的脸上写满了严肃与紧张,每一个步伐都显得坚定而有力,仿佛正在执行一项重要的任务。
为首之人,正是江宁知县朱瞳。
他身穿一袭青色官服,腰间挂着一块玉佩,显得威严而又不失儒雅,他的目光锐利如鹰,紧紧地盯着前方,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一行人很快便来到了临川寺的山门前。
只见寺庙的大门紧闭,门上挂着一块斑驳的牌匾,上书“临川寺”三个大字。朱瞳眉头一皱,挥手示意捕快们上前敲门。
“咚咚咚!”沉重的敲门声在山间回荡。
过了好一会儿,门内才传来一个懒洋洋的声音:“谁啊?大中午的,扰人清梦!”
朱瞳闻言,心中更是不悦,大声道:“本官江宁知县朱瞳,前来查案!速速开门!”
门内之人似乎被突如其来的敲门声吓了一跳,短暂的沉默之后,才传来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和杂乱的脚步声。
紧接着,寺庙的侧门缓缓打开,露出一张满是慵懒的脸。
年轻的和尚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脸不耐烦地看着朱瞳:“大人,我们这临江寺清静惯了,实在没什么案子可查。您请回吧。”
朱瞳闻言,眉头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清静?哼,本官可不信。速速打开正门!”
和尚一听,顿时急了:“大人,你这是何必呢?我们临江寺的正门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走的。就算是之前的府尹大人,也是走的侧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