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孤州知府见“上差”去而复返,而且一身狼狈,着实大惊,一面慌张迎进石敬麟,一面吩咐衙役准备干爽新衣。
石敬麟拍案怒喝:“你是怎么治理孤州的?”
知府大人诚惶诚恐,忙道:“上差息怒,不知上差怒从何来?”
石敬麟便道:“孤江上那红篷船是什么路数?老子不过想去租船送公文,那船主见居然二话不说,便抢了老子盘缠,夺了老子灰马,将老子扔进了江里!是可忍孰不可忍?”
赋清诗向来自诩正义,嫉恶如仇,又不将官府放在眼里,动不动就会对官府之人出手,这是孤江一带众所周知的事情。
故而知府大人听了石敬麟的话,连一丝丝怀疑都没有,不住连连赔罪:“上差息怒,是下官治理无方。上差有要务在身,容后再与那些刁民算账。不知上差丢了多少盘缠?”
石敬麟道:“六百两!”
知府寻思:六部出公差,各地驿站府衙都会配合保障,哪有带这么多银子上路的?
不过“上差”既已说出口了,知府便做个顺水人情,叫账房做了一千两的账目,取了八百两给“上差”,自己顺便吞了二百两。
石敬麟大喜,心想这“打秋风”果真比自己以为强要方便,怪不得当官的都如此钟情此道。知府后又以压惊为由,设宴招待石敬麟,石敬麟大方应了。
翌日一早,石敬麟又向知府暗示自己没有交通工具,知府当即召来一艘官用船,避开赋清诗,亲自送石敬麟启程。
石敬麟一路沿孤江而下,经过光州、泗州入海,再换乘海船南下,抵达浙州东部海港。
这三州州府都离水路不远,石敬麟经三州时,就顺便寻到州府府衙,下达刑部公文之命。各州远离京州,自然也似孤州一般,被蒙在鼓里。
只是这浙州知府似乎有些轴,既没安排宴会接待,石敬麟暗示要好处时,那知府也装作不懂,没任何表示,倒让石敬麟有些意外。
如此细算起来,在时间又多耽搁了三四天,但以假乱真,替皇甫笑卿和石敬麟省了被通缉的麻烦,倒也划算。
——
这一日行至论招堂所处的玉全县,见此地来往的江湖人士众多,民风彪悍,又时有帮会人士打家劫舍,完全不似江南富庶之地的风貌。
石敬麟心下好奇,来到一条小巷之中,寻人打听。
一个老大爷与他说道:“相公是外地来的吧?你不知道便也难怪了。这里原先不是如此的!
“我们这里原先有个论招堂,兴旺之时,声名远播,许多江湖人为了得到皇甫堂主的指点,不远千里来到这里,有些人还专门在这里定居。
“那时有皇甫堂主坐镇,这里的江湖人士从不打杀,最多的也就是比武切磋,研究武学。后来皇甫堂主谢世之后,论招堂就让徐庆魁给霸占了,结果便不一样了!“
老大爷提到徐庆魁时,声音明显低了两度,显然对他恐惧之甚。
石敬麟好奇问道:“这个徐庆魁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