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不由怒喝质问。
那老头冷笑一声,不慌不忙,言道:“着实不巧,本官忝居刑部尚书,杀人刑讼之事,本官还真有插嘴的份!”
刑部尚书说着,朝周元辰施礼,继续说道:“启奏陛下,既是知府赵勿能判定江枫荻有罪,那即便可能断得有失公允,那也只是赵勿能失职,怎么都说不到张大人越权。面对如此情况,如果石捕头觉得其妻有冤,本可通过正当途径,在案卷抵达刑部后,到刑部鸣冤,争取为其妻翻案,而非当堂劫凶,直至血洗公堂。”
刑部尚书毕竟多年执掌天下刑讼之牛耳,这番话果真滴水不漏。饶是石敬麟能说会道,听罢也一时无话可说。
石敬麟咽了咽口水,看向周元辰,说道:“陛下,老子乡下人,只读过几年书,辩不过这些个满腹经纶的尚书大人,老子也懒得辩了。老子只想问陛下一句:陛下认为张宰有没有罪?”
周元辰闻言,朝司徒惊雷道:“朝中官员是否枉法渎职,金科堂最有话说。司徒堂主对于此案,有何看法?”
那司徒堂主在金科堂时,一直被石敬麟灌输“尚书府杀害八城府捕快”的思想,这时刚听到全新的真相,脑子一时没有调整回来,如何回答的出?
当下只能和稀泥地说道:“臣惭愧,此前石敬麟到金科堂检举尚书大人,所说内容真假参半,若非方才陛下圣威让石敬麟说出真相,臣还一直被蒙在鼓里。臣对此案掌握并不充分,不敢妄下定论,还请天谕圣裁。”
六部尚书见赢面已大,听到这话,也不失时机地齐声道:“恭请天谕圣裁。”
周元辰闭了闭眼,心底无奈地叹着气。
他算不是是个明君,但绝对不是蠢人。事情的起因经过他已然明了。石敬麟既言坦然赴死,他这边的裁定自然轻易可下,难的是张宰这边如何判定。
他心里自然很清楚,张宰在这件事上,绝对有着不可推卸之责,但张宰熟悉地游走在律法规矩的边缘,而且张宰又是他的老师,他实在很难惩处张宰。
但今日张宰在坊间生事在前,带其他五部尚书入宫恶人先告状在后,倘若不施以惩戒,便会助长六部之威,今后六部联合,只会更不将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身为人君,也有左右为难的时候啊!
周元辰始终默然不语,半刻左右的时间里,都在殿门口来回踱步。
“恭请天谕圣裁!”六部尚书再次请命说道。
“陛下,张宰有没有罪,你痛痛快快地说句话!”石敬麟朗声说着,被绑在背后的两只手拽紧拳头,上面隐隐泛起血丝。
他心里很清楚,他数时辰前才刚用这龙魂之力搏杀了这么多人,幸好有铁滨湖的保脉丹和江枫荻,才勉强保住自己身体不残。此时旧伤未愈再运龙魂之力,必然会使自己重伤致残。
但是没办法!
如果周元辰真的要放过张宰,那他就只有豁出去,当着周元辰的面打死张宰这个老匹夫。
如果可能的话,他也许还会顺便拧断周元辰这个昏君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