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闷,围在宿房外窃窃私语。直到有捕快外出打听回来,把石敬麟爬出承天侯府的事情,传到府衙里。
最开心的莫过于赵勿能了。显然,他认为石敬麟和他的靠山已经谈崩了。
“来人呢!给本官将石敬麟痛打一顿,然后打入大牢!”赵勿能立即直了直身子,指使着捕快说道。
当了四天孙子的他,感觉终于可以扬眉吐气,有仇报仇了!
“赵大人,石捕头不是你二大爷么?打他是不是不孝啊!”
“本官才是你二大爷!”赵勿能踹脚骂着,“快把石敬麟给本官打得连他二大爷都认不得!”
“大人,石捕头的武功很厉害。”
“你怎么废话这么多!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么?去!谁出手最重,谁就是下一个捕头!”
捕快们听到最后这句话,眼睛俱是一亮,一个个杀声大起,争先恐后地冲进宿房。在片刻之后,又陆续哀嚎着,从大门和窗户上飞了出来,摔在地上呻吟。
石敬麟踩着捕快们的身体,慢慢从宿房门口走出。
“你……你想干什么?本官警告你……别过来!否则休怪本官无情!”
赵勿能满脸惊恐,折了一根枯枝在手,战战兢兢地威胁说道。
石敬麟没有理他,垂头丧气地朝前堂走去,纵身一跃,攀上了府衙的屋顶。
他来到帝龙城后,一直没有好好欣赏过帝龙城的风景。头一次,他发现帝龙城的夕阳,好像比游龙县的大一点。
府衙前大街上来往的人群注意到了房顶的上的石敬麟,纷纷驻足围观。
“那不是石捕头么?怎么一声不响坐屋顶上了?”
“听说石捕头爱慕和乐郡主,却被承天侯爷轰着,狗一样地爬出侯府!”
“怪不得呢。那可是和乐郡主啊,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被轰出来不是活该么?”
……
大街上议论不休,石敬麟置若罔闻,反正从小到大,辱骂和嘲笑什么时候间断过?
这时,一条身影也纵上了屋顶,却是鸿运镖局的萧兆星:“石少侠,我奉父亲之命,邀你去镖局小住。”
“好端端地,为什么让老子去镖局住?”石敬麟反问道。
萧兆星应道:“石少侠从昨夜起,已是镖局自家人,既然回家,不需要什么太多理由。”
昨日承天侯宴会之上,石敬麟当众受辱下跪,无意之间卖给了鸿运镖局大人情,再加上黑铁小令之事,鸿运镖局早将石敬麟当成大恩人。
“回家?”石敬麟闻言沉吟,忽然自言自语地说道,“对了。过几天好像是爹爹的生忌,老子是不是该回家了?”
“哎,这一趟京州之行,没找到想要找的人,孤孤单单地来,孤孤单单地回。挺好!”石敬麟望着夕阳,嘴角不禁露出苦笑。
就在这时,下方忽然传来一声略带惊喜的娇呼声:“石敬麟,你怎么在这里?”
石敬麟低了低头,朝声音来处看去,他盯夕阳太久,眼睛有些模糊,隐约只看到一个妇人模样的人在向自己挥手。
石敬麟揉了揉眼睛再细看,顿时震惊!他连爬带滑地从屋顶下来,快步冲到街上。
那妇人双眼泪花闪动,正笑岑岑地看着他。只见她头发高盘,身穿粗布麻裙,眉目依稀如旧。只是原本白嫩如玉的面颊,如今多了暗红;原本傲气的双眼,经过沧桑,也变得成熟温和不少。
石敬麟惊喜大叫:“江枫荻,老子终于找到你了!”
江枫荻!江枫荻!石敬麟千里迢迢寻找若久的江枫荻,就这样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