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生根发芽

nbsp;杨正才想到，自己这一次，倒是跟牛晓灵真真正正地说了“再见”了。

    因为，他们知道，必定会再见的。

    吃完后，陈婉依和杨正去了附近水果店，买了些水果，准备路上吃。

    买了些苹果和梨，又买了些洗好的葡萄，两人带上了车。

    开了自动驾驶，杨正和陈婉依就坐在后座吃饭后水果。

    杨正拿起一粒葡萄，看了看，说：“这个要坏了，先吃这个。”

    陈婉依夺过去，说：“要吃就从好的先吃，最后坏了的，都扔掉。”

    杨正一愣，笑道：“我忽然想到黄启以前和我说过的一段话。”

    “什么话，他说的话，都很文艺吧。”陈婉依塞了一颗葡萄说。

    “也不是他说的，是钱钟书说的，就是说吃葡萄，说天下只有两种人，譬如一串葡萄到手，一种人挑最好的先吃，另一种人把最好的留在最后吃。就像我和你。”

    陈婉依立即被吸引了，问：“后面怎么说的？”

    “说第一种人应该乐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好的；第二种人应该悲观，因为他每吃一颗都是吃剩的葡萄里最坏的。”杨正解释道。

    “说得很对，我就是乐观的人，你真有点悲观。”陈婉依赞叹道。

    “我还没说完呢，你听完再说。”杨正笑道，“钱钟书说，事实其实相反，因为挑最好的先吃的人，最美好的都已成过往，他拥有的只有回忆，而把最好留在最后吃的人，拥有的，则是更好的希望。”

    陈婉依显然愣住了，没想到钱钟书会这样解释，不过有理有据，又无法辩驳，不过忽然她笑了起来。

    “这样也好，你吃坏的，我吃好的，我们俩在一起吃，就不用担心这个问题啦！”

    杨正也笑了起来，捡了一粒最好的，喂给了她吃。

    陈婉依两腮各顶着一个葡萄，像极了水缸里游弋的金鱼，看得杨正也是心神荡漾。

    陈婉依摸了摸杨正裹着石膏的左手臂，好奇地问：“小呆，我要是哪天跟你这样，或者说，我和黄启那样了，你会怎样对我？”

    “带你去找世界上最好的医生，一定把你治好。”杨正说。

    “如果，治不好呢？”陈婉依笑问。

    杨正知道虽然她只是随口一问，但自己不能随口一答，郑重地说：“不管你今后怎样，我都陪着你，要是你和黄启那样，我就照顾你一辈子。”

    陈婉依对杨正的回答似乎比较满意，笑道：“才不要。”

    杨正这才反问：“那如果我残废了，你呢？”

    陈婉依听了，收起笑容，摸了摸杨正的手臂，说：“你要是手废了，我把我的手给你，你要是瞎了，我把我眼睛给你，你要是跟黄启那样啊，我就去占着一张床位，躺在你边上。”

    如今的医术，只要匹配，移植眼球和四指，已经完全没有问题，杨正听陈婉依这样说，感动得一塌糊涂，一把搂过陈婉依的头，亲了起来。

    “吃了葡萄的嘴，就是甜。”杨正亲完，不忘调戏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