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哦,仁兴,不知是何问题?”
“根据公司和政府签字的合同,**公司不得以铁路或铁路用地抵押向银行贷款,而贵公司今日却同比利时王国银行签字筑港贷款,这无疑是……”
“啊,肖处长,你也说了,这是筑港……”
最先站出来回答的不是李子诚,而是高石毅,他在喊出这句话后,做出了个你不知道吗的眼神,然后又特意强调道。
“是筑港……也就是修筑商港的借款合同,在陇海铁路合同上规定的是铁路或铁路用地,但不是包括筑港地,而港伸入海,绝不挤占铁路用地之理,……”
高石毅一开口便是一嘴的歪理,那管什么铁路或者铁路用地,就像他说的那样,现在是筑港,而不是筑路。
“且比利时王国银行所得贷款保证只是商港港权,你看……”
高石毅走到海边,指着滩头前离海尚有十几米的一块木牌说道。
“这里,是陇海铁路公司的公司界!”
再一指。
“那里,是连云商港管理公司界,嗯,那块地已经买了下来,再朝这里……”
再一转身,指着铁路公司界内开阔地。
“这些地方,是商港从铁路公司租用地,所有权非商港所有,所以在肖处长,大可不必因此质询公司!”
瞧着高石毅说出这番话时,最后竟然一耸肩。
“反正,就是那天商港公司还不起钱,比利时人也只能得到,嗯!12米的码头!”
看着肖子兴面觑的模样,李子诚在心里一笑,他穆藕初是从那里给自己找回来这么一个人才来,把歪理说成了真理,这是典型的人才啊。
“可……”
看出肖子兴脸上的忧虑,高石毅拍了拍他的肩膀。
“肖兄,说实话,你我都知道,合同里的那个条款,不过只是有人给公司找难题罢了,别说是这商港,就是这铁路,以咱们李董事长财力,还不是说修就修了,你也看了报纸,这借款,分良债和劣债,这筑港可不就是良债,这陇海铁路一但修通,商港凭此地利,一年获得可达千万之数,说还钱,还不是一两年的事,之所以借这个款,还不是好钢用的刀刃上,这接下来,修铁路,筑车站,那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撑着。”
“但,但……”
吱呒着,肖子兴发现自己真的无从反驳,那条严禁以铁路为质抵押借款的条款,表面上看起来是为维国权,实际上明眼人都知道,这是为了限制**公司。
“但什么啊!肖兄”
这会高石毅那张长驴脸上,眼中却流露出一丝轻蔑之色。
“你也看到了,我敢说,一但筑港消息传出,国内各界定会赞扬此次筑港是我中国数十年未见伟大壮举,堪称“中国复兴之曙光”,肖兄,你可切莫被他人当枪而不自知啊!”
敦敦教诲之言,从高石毅的口中吐出,临了甚至还语重心长教导一番,这话只让肖子兴一阵面白,沉默良久之后,肖子兴却开口说道。
“多谢高经理教诲,但肖某职责所在,不得不上报中央!”
“请自便!”
李子诚却随口还了一句,本来筑港借款这么大的事情想瞒也瞒不住,更何况自己根本就没有瞒的意思。
在肖子兴离开之后,高石毅看着他的背景吐出一句话来。
“这个人有点麻烦!”
高石毅的话反倒是让李子诚一笑,相比于那些收自己银子的官,自己反倒喜欢这种不收银子的官,这才是人,至于前者,不过只是败类、杂碎而已,对于那种官,根本就不需要把他当成人,而这肖子兴却是一个人,堂堂正正的人!
尤其是在这个时候还能坚持原则,无疑更为难得,在后世时自己见识过太多的官员,知道那些个官员是什么模样,而现在,能够看到一个不收钱的官,反倒让自己生出了好感来,在中国缺的就是这样的官员。
管他目的是为何,只要不他不收自己的银子,就是一个可以尊敬的人。
“这个人有点意思!”
李子诚一笑,接着手指着远处正朝海滩走过来的人,微微一笑。
“好嘛,这几天,熟人倒是来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