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三叔不出面的话,恐怕自己的那个想法,不过只是一个想法而已。
可他万万没想到三叔如此开门见山,于是愣了好一会,才说道。
“三叔,现在堂弟他们都在美国读书,这些年三叔没少为振铭操心,振铭只想在您身边多尽尽当子侄辈的教道,其余的事儿,暂时还没考虑!”
这话说的冠冕堂皇,按关振铭的想法,没准三叔听着这话,自然会连声夸奖自己,至少会称赞自己一番,可却没想到,关冕钧听到这话,眉头只是一皱,抬眼看看大哥的这个长子,在心底一叹。
这小子,心机太深、心思太多!对外人是,对自家人也是!也正因如此,自己当初才会把他送到日本,而不是美国。在日本他顶多是和国人玩心思、玩心机,可到了美国,没准……心想至此,关冕钧把脸一板。
“混帐,你这是什么话,你叔我才四十几岁,还犯不着你来伺候,若是要人伺候,当初我还把你送到日本留什么学!告诉你,我清楚的很,怕你这几年在日本,也就是和当初在京城一样,就学着嘴皮子上的东西,大哥若是知道你现在是这般样子……”
说到激动处,关冕钧更是气的满面通面,把桌子拍的啪啪作响。
而关振铭在三叔那句“混帐”刚出口,就连忙垂下头,站在一旁一言不发,被三叔训了十几年,怎么会不知道三叔的脾气,果然,关冕钧训了半晌,见关振铭不发一言,便知道自己那番话又“喂狗”了,于是便自揣起茶,润了下嗓子,随后把杯子朝桌上重重一顿。
“告诉你,关家可是不养闲人的!把你的打算说来听听吧!”
这般处境下,关振铭那里还敢隐瞒,他知道现在再不说,恐怕以后还真没说的机会,于是连忙笑嘻嘻的说道。
“侄儿倒不是没什么想法,只是怕三叔不准,正在踌躇之时,没想到三叔如此圣明,连侄儿这点小心思也没能逃出您老的法眼!”
俗话说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原本就无意给侄子脸色看的关冕钧这会脸色自然好了很多。
“还不快说!”
“三叔,不知道三叔是否听说过李致远!”
偷瞄着三叔一眼,见他被自己的马屁拍的很是舒服,于是便开门见山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你是说那李财神!”
提着这名字,关冕钧放下手中的书册,看了关振铭一眼。
“正是那人!”
“哦,难不成你想到李致远那?嗯!那人嘛,虽说没接触过,可看起来倒也人如其名,这又刚办了什么“**公司”,实业到是办定了,你在日本习的是经济,去他那到也能一展所长!”
关冕钧点下头,看着侄子的眼光也发生些许变化,至少他现在想干正事了!原本最担心的是他回来后,让自己在政府中给他安排一个什么公职,现在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三叔,说起来,侄儿从日本归国时,倒是在船上和李致远有过一面之缘,……”
恭站在三叔的面前,关振铭再无一丝隐瞒的把自己在船上如何偶见杨度,又随杨度寻到李子诚,以及他说的那一番话一一道出。
“……钢铁、铁路,可谓是相辅而成,而今共和初兴,国必兴以铁路,以行交通之利,李致远这次倒是瞧准了机会。”
在关振铭说话时,关冕钧只是端着茶杯静听着,直到他说完后,半晌都没发出声来,只是默默的喝着茶。
三叔这个样子,反倒是让关振铭摸不着头脑了,明难道三叔没弄明白自己的意思,心下寻思着,连忙又继续说道。
“三叔,今时政府财政窘态百出,可谓诸国之笑,为缓财政之紧,才有了大总统礼遇李致远之事,可李致远抵京之后,虽受礼遇,却从不谈及借款之事,商人谋利,若是政府拿不出什么东西来,怕到最后还是空欢喜一场,可若是三叔你帮着大总统解决了这个难题,到时大总统誓必会……”
听着关振铭的话,端着茶杯静思的关冕钧这会心底却是久难平静。
而现在政府财政紧迫远超外人想象,而解决财政危局也只有两个法子,一是向银行团借款,可却要国权丧尽,二是向那李致远借款,可那有平白相借的。
他明白了侄儿的意思,他是想让自己进言大总统,以路权作抵,向李致远借款,如此一来,即全了李子诚筑路之愿,又解了政府财政之急。
若是自己的建议被大总统采纳了,到时……抬起头来,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的侄儿,他终归还是未改秉性啊!
“你是想以路权为礼相赠,以为自遂吧!”
被三叔戳穿了那点小心思的关振铭看着三叔,先是尴尬的一笑,随后又极为认真的说道。
“若是咱们关家能搭上这班车,三叔,不仅您可得大总统重用,而且关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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