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知道,我就要你。”周易发红的眼睛看着他,“别的都不要。”
王于漾不想他哭,揉了揉眉心,“好吧。”
周易被男人的妥协冲昏头脑,难以抑制的将心愿摊出来,“那我们就结婚。”
王于漾哭笑不得,“你为什么执着这件事?同性的配偶关系在国内也不作数,不过是张纸。”
“是啊,不过是张纸,”周易僵硬的扯动唇角,“那你给我吗?”
王于漾叹息,“世事多变,小易。”
周易不再说话了。
王于漾发现自己在这孩子面前越来越没原则,看他抿着嘴角一声不吭的样子,就心疼上了。
这真不是个好现象。
尽管如此,王于漾还是走过去,摸着他的光头哄他。
“这样好了,到那时,叔叔若是还活着,四肢健全,能走能动,你也还愿意跟叔叔闹小脾气,我们就去北欧定居,嗯?”
周易愣住了。
“你不能因为叔叔第一次谈恋爱就当叔叔什么都不懂。”
王于漾手往下移,摸着青年刚硬俊毅的面部线条,“不是每场恋爱都会结婚,那是两回事,小易,一问一答解决不了问题,我们要慢慢来。”
周易低声道,“对不起,是我想远了。”
王于漾失笑了声,“你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心急?大千世界还没看够呢,你会遇到很多人,叔叔又没有多好,对你更是不怎么样。”
周易的喉结上下滚动,虔诚地吻了吻他的手心。
王于漾忽然说,“何长进跟小邱说,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最基本的是一副健康的身体,他说的是对的,没有健康的身体,一切都建立不起来。”
周易抱住男人的腰,脸埋进去,“不管怎样,我都陪着你。”
那语气平常的,像是在说去哪儿逛街,喝下午茶,而不是地府人间。
王于漾怔了半响,弯弯唇道,“好,那就陪着吧。”
周易出院那天风大雨大,很冷。
跟前一天相比,气温下降的有些离谱,比前一刻在床上叫你宝贝,下一刻让你滚的情人还要过分。
王于漾的外套外面又加了他的长外套,裹的很严实。
熊白开着自己的吉普过来的,等他俩上车就一人丢过去一条毛巾。
“这雨斜着下,还变角度,真够烦人的。”
王于漾没淋着,周易护了他,肩背湿了一大块,只是随便擦两下就丢了毛巾,给他拧保温杯。
前头开车的熊白瞥见了,脑子里没别的,就两字,贤惠。
老大是真宠叔叔,当宝。
熊白想起来个事,“老大,警方在咱小区蹲点,咱短时间内都不能行动了。”
周易皱眉,“那晚你在脉山落了东西?”
“没有哇,我当时去接你们的时候可小心了。”熊白看着路况,“是那个梅月,她不知道抽的什么风,在派人挖掘叔叔的资料,早挖过了,现在又挖了起来,还派人蹲守。”
王于漾懒散的说,“那就准备准备过年吧。”
周易,“……”
“过年?”熊白兴奋的嗷嗷叫,“要过年了吗?真的诶,快到冬天了,在国外我们都不过年的,没那个概念,要准备什么吗?放鞭炮涮火锅?有没有红包啊?春联我来写好了,我自创了一套熊氏笔法,天下无双……”
王于漾头疼。
周易喝道,“小白,开你的车。”
“开着呢开着呢。”熊白三连叫,“叔叔~叔叔?叔叔!”
“……”王于漾,“昂。”
“过年的时候你给我发红包啊,我从来没收到过红包,想收。”
熊白笑嘻嘻的说,“不是手机转,那没劲儿,我要真的红包,想放在枕头底下压着,还有老大的,他也没收到过。”
王于漾看一眼身旁的青年,笑,“好啊。”
周易抿着的唇角微扬。
“诶诶,那不是林少南的车吗?”
熊白指着前面的卡宴,话音落下没两秒,卡宴就追尾了。
王于漾要下车,周易扣住他的腕部不松手,“小白,你下去看看。”
“不用吧,林家人谁敢得罪啊。”
熊白把车停路边,趴在方向盘上面,隔着被雨刷来回扫动的玻璃窗望了望,卡宴上下来个黄毛帅哥,之后又下来两个年轻人,最后下来的是个女孩,林少南的妹妹,林琳。
不知道林琳怎么处理的,几句话就完事了。
“那伙人看样子是要去哪儿玩。”
熊白启动车子,“林少南的车给她妹疯了啊,真够宠的。”
王于漾挑眉,那车阿南不会给小琳碰,除非是有事忙不过来,顾不上了。
思虑了几个瞬息,王于漾跟青年耳语,“他最近在忙什么?”
周易没有表情,“在尚兰园。”
“嗯?”王于漾问,“其他时候呢?”
周易说,“一直在那里。”
王于漾捏眉心,尚兰园里只有一园子兰花,阿南这是搞的什么心思……
手上一疼,王于漾回了神,“小易,轻点。”
周易没有反应。
王于漾那条手臂都麻了,“小易。”
这话里已经带上了情绪。
周易像是从魔障的境地里出来,松开扣着他腕部的手,沉默的看向窗外。
雨水不断顺着玻璃蜿蜒而下,拖出细细的水痕,街景既淡又模糊,什么也看不清。
熊白察觉后座氛围不对,就安安静静的开车,没有再说话。
三人前脚到家,陈子旭后脚就从对面过来串门了。
熊白觉得陈子旭来的正是时候。
家里一旦出现压抑的感觉,他就有种要被问“爸爸妈妈离婚,你要选谁”的错觉,简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