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洪军队大营呈扇形,靠在一座矮丘背光之处,前方不到五里就有济水流过,既易守难攻,还不缺水源,为了防止敌人突袭营寨,曹洪下令让民夫砍下附近的树木制成鹿砦挡在营寨前方一百步之处。
民夫的工作全是曹昂一人指挥完成的,从安营扎寨到伐木造鹿砦一切都做的井井有条,而且法度严谨,显然是参照了某兵书的安营之法,只是曹洪只读过两本兵书,自然看不出这安营之法是来自哪本兵书。
曹昂扎好营寨之后立即到曹洪的主帐去复命,如今曹洪的帐篷可不比当年在酸枣的宽敞,只是一个比一般帐篷略大,略高的三角帐篷,三角帐篷不但省木材,也省布料,更省力气,行军打仗不是野营度假,帐篷自然要简便一些。
曹洪此时正在帐中擦拭自己的马槊,连日来他的马槊不知杀伤了多少敌军,锋刃干涸的鲜血已经变成了黑色,擦了很久才变成暗红色,可是要回到原来的颜色,恐怕还有点困难。
曹昂进入帐中一拱手,说道:“叔父,侄儿安营已毕,如今正让民夫去收罗贼军丢弃的兵器,还有虎豹骑和叔父射出的箭矢。”
古代打仗物资是很重要的,特别是箭矢和武器,那是多多益善,就算损坏的也可以回炉打造,就算军队不捡,丢在那儿也有流民或者盗贼去捡,拿来自用或者贩卖都是不错的选择,如今曹操处于起家的阶段,自然不能铺张浪费。
曹洪听完禀报之后点头道:“知道了,连日大战奔波,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
曹昂兴奋滴说道:“小侄还不累!嘿,再说这些时日侄儿只是带着民夫们摇旗呐喊,根本没有厮杀。”
曹洪笑了笑说道:“要杀敌,先得会将兵,等你多带几趟民夫之后自然有机会带兵。”
曹昂兴奋地点了点头说道:“侄儿知晓叔父用心,只是近日来看叔父审时度势,利用各种地形以少胜多,连战连捷,着实心摇神驰,特别是初到东平对那一万贼军还有在鄣县边境引贼军如峡谷两站,叔父兵分几路各施奇谋逼得贼军自寻死路,着实诡谲莫测,变化多端,不知叔父看的是那部兵书?”
曹洪笑了笑,这才想起曹昂主修的是《魏公子兵法》,不答反问:“子修连日来扎营之法是否出自《魏公子兵法》?”
曹昂说道:“正是!《魏公子兵法》讲究的乃是法度严谨,稳如泰山,以静制动,稳中求胜,远没有叔父这般变幻莫测。”
曹洪说道:“兵书作者不同,自然对兵法各有所悟,叔父这几日用的乃是《孙膑兵法》。”
曹昂惊讶地问道:“叔父竟然有《孙膑兵法》一书?此书早就绝迹了啊!”
曹洪笑了笑说道:“鄄城县乃是孙膑故里,其后人感念我为他修宗祠,故而相赠,如今正在我府上,如果子修想观摩一番,这次回到鄄城便去我府上观看便是。”
曹昂大喜道谢,但是曹洪又说道:“可是叔父却认为,子修应该先用《魏公子兵法》中之策略将兵一段时日,总结其优劣和自身体悟,再看《孙膑兵法》,所谓贪多嚼不烂,一味囫囵吞枣却不能活学活用那又有何用?何况孙膑和信陵君魏无忌的兵法之见南辕北辙,子修如果熟读两书却不明优劣用兵之时恐怕会自相矛盾。”
这道理就好像一个足球队不能有两个教练一样简单,曹昂听了点了点头,说道:“侄儿知晓了!说完随即告退。”
曹昂告退之后,曹洪继续擦拭自己的马槊,叹了口气说道:“这矛头无论材质和打造的水平还是比无名剑差了很多,杀人多了鲜血竟然渗透到表面之下,这分明就是密度不匀产生的结果,不过尚算锋利,难看是难看了点,凑活着用吧!”
说完放到了一侧,正准备去休息,却听到曹休在外面说道:“叔父休息了么?”
曹洪说道:“还没了,文烈进来吧。”
曹休是上午去查探的,如今已经是晚间,凭他胯下良驹,绕鄣县境内一圈都绰绰有余,一身黑光铠的曹休走入帐中,对曹洪行礼说道:“叔父,鄣县如今贼军绝迹,后来我脱下戎装潜入其中查探,发现里面除了饥民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县中大户也不见踪影,打听之下才知道原来驻扎在县中的数万贼军正是我军沿路之上与之鏖战的敌人,他们都是黑山贼于毒麾下的头领,虽有几万之众但是却不相统属,是以才分开行军,这就是为何我们沿路频频碰到贼军的原因,如今知道我军逼近鄣县,那些留在县中残余部队自知不敌,已经逃走了。”
曹洪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也活该被各个击破,鄣县城防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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