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嚯,我闲的没事儿干?”舒蔚挑眉。
“不是吗,不然干什么带我来这儿。”
舒蔚抄着手,正欲反驳,想到什么,又笑了。
“你说得好像也是。”他道,“既然都这么闲了,那就再陪你吃顿宵夜吧。”
然后“很闲”的舒蔚就跟她一块吃了宵夜。
食物太诱人,向沐没能拒绝,任凭舒蔚点了一堆串,还有一份草莓冰,再加一份披萨。
“我吃不完的。”她看着面前的东西,理智分析。
舒蔚瞥了她一眼,好像不太信。
向沐继续道:“这有必要骗你吗,我胃小,容易饱,也容易饿。”
“吃不完就算了。”男人展眉,“再说,这不还有我?”
旁边全是食物店铺,她一边吃,一边有服务员穿梭着来回上菜。
有道牛排还在盘里刺啦跳着热油,服务生路过她的时候差点没站稳,往她这歪了一下。
她怕被油溅到,往后闪了一下,适时又有一双手挡在她侧面。
那双手很大,展开时宽阔,足够挡住她的大半张脸。
带着刚才洗过手的,芦荟沐浴液的味道。
“没有隔板还一次性端两份牛排?还不集中注意?”男人的声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吊儿郎当的语调尽敛,“烫到人你负责?”
服务生涨红了脸连连道歉,“实在是不好意思,以后会注意的。”
又讲了几句,这才小心翼翼地走了,认真起来。
舒蔚把挡在她脸旁的手挪开。
向沐看了他一眼:“没事吧?”
“没事。”
虽然他这么说,但她还是忍不住往他手背上瞥了几眼,想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没受伤。
见她目光似有若无地瞟,他倒不避讳,直接把手放到她眼前:“真没什么,我是那种受伤不报的人?”
他的确没被烫到,向沐一颗心揣了回去。
也是,万一真被烫到了,他肯定早就说一堆有的没的了。
她靠在椅背上,咬了一口披萨,咀嚼着含糊不清道:“谢谢你啊。”
“没什么,刚刚看她上菜的时候玩手机,还差点手滑,我就不爽了,”他道,“借机整顿而已。”
以前都是有隔板的,应该是今天生意太好,隔纸用完了。
向沐愣了下:“整顿?”
“这家餐厅我有投资。”
她回味了一下这句话,顺口道:“那怎么不干脆把她辞了?”
“你挺严格啊。”舒蔚笑了声,思忖后抑扬顿挫地开了口,“想让我辞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她当时就随口一说,怎么可能真去干涉他辞职什么的。
“我随便说的,你别放心上。”她耸肩,“这也没到要请辞的程度。”
最后那一桌子东西还是被两个人吃完了。
舒蔚看着面前的空盘,挑了挑眉:“不是吃不完?”
“……”
向沐站起来,转移话题:“回去吧。”
舒蔚饶有兴致地瞧了她一会,这才起身,“行。”
回去的路上,向沐有点累了,就靠在椅背上闭眼休息。
她其实在想事情,十分钟都没个动静,舒蔚以为她睡着了。
旋即,她听到他似乎是低声笑道:“吃完就睡,是猪吗。”
她想了一会,没动弹,也没说话。
舒蔚把她送到了寝室楼下,她也不清楚这时候的道别要说点什么比较好,只是隔着车窗看他的眼睛。
轻微上挑的眼,深情又薄情,挂在表象上的是他想让人看到的情绪,而更深处,却是瞧不着了。
她莫名觉得什么地方有点空,沉默几秒,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地上了楼。
明明刚刚还可以热烈跟他回怼,可空气冷静下来以后,想了什么以后,感受到什么以后——好像有东西已经变化了。
舒蔚看着她上了楼,正转了个弯,接到何礼的电话,喊他去玩。
到了地方之后,舒蔚没太大兴致,他想大约是一天做了太多事,有点累。
“你今晚怎么回事,干嘛一直看手机?”何礼用手肘推他。
“我?”舒蔚偏头,“有吗。”
“有啊,就像是在等谁给你发消息一样——”何礼又促狭地笑,“或者是在等哪个小姐姐加你?”
“没有。”他答得很快。
“回答越快越不靠谱啊,我现在真怀疑你是背着我在搞什么了……”
说完何礼就要凑过来看他手机,舒蔚一把挪开。
“我有必要背着你?”他眯眼,“再说,就算真不告诉你,你又能怎么样?”
何礼无语了一会,妥协道:“……好的呗。”
舒蔚又在暗影里坐了半晌,想到什么,忽而笑了。
何礼奇怪:“你笑什么?”
“没什么,就……遇到个喜欢进男厕的色盲。”
还很怕跟他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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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沐回去之后,舒然赶紧就凑了上来:“怎么现在才回?舒蔚带你去哪了?”
“没去哪,去夜市打气球了,”向沐如实招来,“说我打完所有的蓝色气球,他就相信我眼睛没问题。结果我手有点问题,其它的都打到了,就没打到蓝色。”
舒然在旁边笑:“然后呢,打气球打到现在?”
“还吃了个宵夜。”
听了这句话,舒然抓了抓下巴,思索了一会:“他带你吃饭了?我靠,舒蔚这疯子看起来真对你有点意思啊。”
向沐感觉到有什么轻轻抽动了一下,语气却变成事不关己的平静,“真的假的。”
“真的啊,没意思他就不会一直跟你说话了,也不会带你吃饭的。对了,之前他和我说你嫖他,怎么回事?”
向沐怎么都没想到,舒蔚会把那件事用上“嫖”字。
“就是火车站他帮我提箱子,然后说了自己的手机号,我以为是是找我要钱,就给了他五十……后来他跟着我,我以为他嫌不够,又硬塞了两百。”
舒然:????
过了几秒之后,舒然发出一声爆笑:“牛逼啊。”
又朝她竖起一个大拇指:“干得好,舒蔚这种人就应该被残酷现实无情地收拾。”
向沐抿了抿唇:“生活以前没收拾过他?”
“收拾个屁啊,含着金汤匙出生,长得人模狗样的,妹子成群结队往上涌,从小没吃过什么苦,一路顺利地留学加镀金回国。”舒然无奈道,“这要是你,你不也得嘚瑟上天了?”
舒然又骂一声:“所以这人办事从来都随心所欲,我这个倒霉蛋还得给他收拾烂摊子。”
“什么烂摊子?”
乔亦溪在一边猜:“我盲狙是情感方面的。”
“对啊,就他那些女朋友呗,”舒然回忆,“看到舒蔚那种人,一开始就只是想和他恋爱,也知道他就是对感情不会上心的公子哥,所以觉得要一点就够了,能在他身边就行。但人的欲望是无止境的你知道吧,很难满足的,会想要更多,更多之后就想要全部。”
舒然抬头,看着向沐:“你觉得舒蔚是那种会给人全部的人吗?”
又自己回答:“他会个屁呢。”
向沐:“……”
向沐不知陷入什么沉思,舒然盯了她一会,还是说了。
“我看你回来之后好像有点魂不舍守,虽然你表面一副对他不感兴趣的样子,但我说舒蔚对你有意思的时候,你真的起了一下波澜,是吧?”
“我能理解,舒蔚他天生就讨女生喜欢。”
其实向沐自己也没搞懂。
明明第一眼就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了,那个禁区她是不该触碰的才对,她对感情都是认真的,怎么可能明知道是沼泽还一脚踏进去。那太不理智了。
可是怎么他送自己回来的时候,感觉这样的一天结束了的时候,想到即将看不到他的时候——
她会有点失落。
舒然察觉到她的失神,摁住她肩膀。
“会被舒蔚吸引很正常,可你……不一定能驾驭得了他。他万花丛中过还可以片叶不沾身,他不会喜欢人,可你会啊。你没谈过几次恋爱,想想,大boss 遇到小雏鸟会怎么样?喜欢的话会呵护在手心里,不喜欢的话,还不是任意宰割?”
“万一你到时候动了真感情,他能全身而退,可你不行——爱得多的人总是辛苦的,也痛苦,我不想你那样。”
这样的男友在感情里理智聪明,体贴又有面子,不会做让你难堪的事,却也不会对你打开心扉。
除了爱,似乎什么都可以从他那里获得。
——浪子回头太难了,她也不信的,不是吗?
可是又有点侥幸地、用力地想,万一呢。
“我知道了。”
向沐感觉有点乱:“我想想,先去洗个澡。”
上床之后,睡觉之前。
她手机进了一个提示,是好友添加提示。
舒蔚发来的。
她想点忽略,可阴差阳错,不知道是点错了还是怎么样,最后手指落在了同意上。
那个按键像打开了某个开关,接下来的一周里,舒蔚偶尔会来等她放学,拉风的车停在校门口,接她去吃她朋友圈转过的东西;他会买一大堆东西,说是给舒然,但总是有给她的一份;她开始收到匿名礼物,花或者项链,即使不标寄件人,她也知道这是谁送的。
她想舒然说的对,女生是容易被感动的物种,很难有人不为此动心。
这样的攻势,除非百毒难侵,否则不可能抵御。
她原本只是想浅尝辄止,想试试,想着万一呢,可这时候又开始摇摆地犹豫……
有的食物是会上瘾的,带着由浅入深的毒性,像罂粟。
似乎不能这样下去了。
终于,那天在男人说着“京崇路新开了一家餐馆,你应该会喜欢”的时候,她深吸一口气,开口了。
“以后别再这样了。”
舒蔚一顿:“怎么样?”
“毕竟你有很多选择,如果只是想玩一玩的话,”她把话说清楚,“就不要再来找我了。”
既然越来越觉得她驾驭不了他,还不如把话说明,免得最后关系破裂,影响到舒然。
听到她的话,男人轻声笑了一下,手在方向盘上点了点。
“那如果我说……我是认真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啊,这渣男(?)的味道,竟该死的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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