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芳香四溢,从香炉内腾起的轻烟让人心神镇定。
除了阿泠。
他满脸惶恐地退到墙边,不明白为什么面前这几位姑娘忽然间要脱自己衣服。
在归雁村的时候,他偶尔会和几个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在闲暇时光下河摸鱼。村里的姑娘们瞧见他光着膀子的模样,哪一个不是羞红了脸。
哪有姑娘上来就要脱人衣服的?还三四个成群结队地来。
“哎呀,就从了吧。”
“闭嘴。”
这下轮到丫鬟们面带惊愕了,不明白面前这位俊俏的异瞳少年,为何忽然间自言自语起来?
瞧他神色,就像是忽然间换了个人似的,莫不是个癫子?
几个丫鬟里边有位年龄稍大的,在这王府里待了不久,见过些世面,胆子也要大一些,当即上前恭敬道:“贵客,不褪衣卸下兵刃,如何梳洗?”
她说完还上前一步,抬起双手,意思是让他把身后刀剑递给她。
屋内鸦雀无声,少男少女面面相觑,好半天后,阿泠这才反应过来。
原来只是要洗澡。
“不然以为是啥?”刀鬼在魂海里阴恻恻地笑着,对自己有些不怀好意。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当即明白过来,经过昨夜匪寨风波过后,自己早已衣衫褴褛。
阿泠不禁有些后知后觉的羞耻,进城门的时候自己就是这副模样,满身灰尘和血污,衣裳也都破碎了,自己还坐在马车前边马背上“游街示众”,这像什么话。
随即他接受了自己需要梳洗一番,但还是接受不了几个姑娘给自己洗澡,当即就说了出来。
没想到,几个丫鬟面面相觑,有个年纪小的当场就哭了出来:“贵客这是何意?莫非我们有不妥之处?”
其余几个丫鬟也是这般想,当即就要给阿泠下跪赔罪,这是王府的贵客,自己的任何怠慢都是给主人脸上抹黑。
看她们梨花带雨的模样,阿泠为了安抚她们也只好妥协,但无论如何在几个姑娘面前脱光还是别扭至极。于是他让几个丫鬟在此处等着,自己一个人去屏风后边的浴桶前脱光了泡进水里。
水温极其合适,泡进水里的阿泠顿时觉得疲乏全都散去。他仔细闻了闻,发现这水里还加了些药材,不仅去乏效果斐然,且还有一种淡淡的清香。
这可比冰冷的水潭要好多了,进了浴桶没多久,他竟然久违地有了些困意,舒服地差点在水里睡过去。
没来得及多享受片刻,外边的丫鬟们听到了水声,纷纷都从屏风两边走了进来。
她们手里各自拿着洗浴要用的刷子等物事,都是些阿泠从来没见过的玩意儿,非常自然地走到浴桶旁边开始忙活,全然不顾浴桶里那位惊慌失措的少年作何感想。
阿泠把腿夹的死死的,用手捂住自己下身,一个丫鬟上前拿木瓢在水里搅了搅,然后就开始往他身上浇水。
他有些窘迫,但热水浇在头上的感觉十分舒爽,下意识就有些放松,没想到下一刻,身边的另一位丫鬟就把他捂住下身的手臂轻轻捉住,缓缓抬了起来。
阿泠吓了一跳,却是不敢使劲,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力道,四阶灵修的超凡肉身不经意就会伤到这些姑娘。
丫鬟手里拿着一搓儿散发着清香的粉末,仔细地在他手臂上擦匀,而后从身边另一位手里接过刷子,十分认真地为阿泠刷洗起来。
他感到手上的力道极其轻柔,这是前所未有的体验,一时间心中的难堪全都烟消云散。
几位年轻丫鬟各自分工,一个专门给他清洗身体;一个为他解开发辫梳洗头发;一个手里专门端着洗漱用具候着;最后一个则负责拿木瓢浇水,水温若是不够了,还得出门吩咐其他下人过来加水。
“泠鬼,有没有想起村里杀年猪的场面?”
阿泠不禁瞥了一眼周围,觉得好像是有些莫名地既视感,自己泡在桶里就像个待宰的年猪,杀之前是得拿水烫烫。
这么想着他稍微清醒了些,没有彻底沉浸在“温柔乡”里,跟几位姑娘家交代了,余下的部分自己来就可以了。
无论如何,他还是觉得让他人触碰自己的“那个地方”,十分别扭。
梳洗完毕后,三个丫鬟无可奈何地退下,离开前阿泠好一顿劝说,自己让她们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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