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泠看了看四周,接受盘查的,基本都是一些行商和普通农户之类的人。
前边也没几辆马车,很快就要轮到他们。
他瞧着王二和张鑫从怀里摸出个兽皮小包,从里边拿出一块木牌。
打眼看过去,果真是和他俩人说的一样,木牌上写着他们的信息,还刻着复杂又精致的官府印记。
本以为他们是官府马车,城门守卫应当不会为难才是,谁料想当士兵看到异瞳阿泠怀中抱着小丫头,竟提出要仔细查一查马车。
张鑫下了马车,鬼鬼祟祟的靠近城门守卫,从兽皮小包里边拿出一块碎银子,低声道:“军爷,官文护送耽误不得,这点心意,拿去和兄弟们买点小酒喝着。”
站在他面前的士兵面带犹豫,最终还是接过了碎银子,说道:“大家都是为官府办事,也不瞒你…”
话说一半,士兵似乎觉得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在张鑫耳边悄声又说了些什么。
阿泠看见张鑫的面色越来越难看,等那位士兵说完才回到马车旁,对他说道:“他们要查你的身份证。”
还没说完,张鑫就看到马上的阿泠一脸为难,以为是这位少年高人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立马又解释说:“方才那军爷告诉我,城里有些不太平...”
肥胖的书吏挥了挥手,示意他附耳过来,轻声说到,城里这两天闹“拐子”,专门拐掠小孩。
张鑫说的委婉,阿泠却明白过来了,他低头看自己一身狼狈,怀中的虎妮子又穿着干净,不免让守城的士兵起了谨慎心思。
“可是,我没有那物事,如何是好?”他苦着脸看着张鑫,却没想到后者的脸比他还苦。
排在马车后边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喧闹之声愈来愈盛,惊扰到了车厢内休憩的长孙璃,她探出头来,面色还有些苍白,听到来龙去脉之后,立刻笑道:“阿泠,我不是给了你牌子?拿给守城兵看就是了。”
绝美的面容配上那苍白脸色,倒是别有风情,一时间看得张鑫都呆了,马上的阿泠都不自觉愣了愣神,等长孙璃重新放下门帘才回过神来,掏出怀中那块牌子。
令牌还未递给守城士兵,张鑫先被吓了一跳,指着那块镶着金边的玄铁令牌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看城门口的士兵面带不悦,阿泠没有管张鑫作何反应,吩咐虎妮子自己坐好后便下了马。
他走到盘查关口前,怕对方看不清楚,将手中令牌直接递了过去。
没想到,他还没靠近,离他最近的士兵看到令牌“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面色惶恐至极,头盔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不知神使大人亲临此地,实属怠慢,罪该万死!”
跪倒在地的士兵像是怕手持令牌的阿泠不悦似的,一个劲地磕头,他身后的剩余人等纷纷跟他一块跪拜在地。
阿泠本人尚还愣在原地,城墙上下的所有士兵、百姓听到这一声呐喊,齐刷刷地全部跪下。
他哪见过这种阵仗,回头正想问问张鑫,没想到这肥胖的书吏也跟着王二一块儿在地上跪着,额头紧贴地面,模样甚是恭敬。
正当他手足无措之时,马车内传出一阵铃音,让在场所有人的心都为之一颤。
铃声中包含着古老的威严,跪拜在地的所有人恨不得将身子埋地更低些,样子再虔诚一些。
“诸位同胞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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