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眶里的红丝十分醒目,初醒时略显茫然,在听到他的解释之后,瞳仁中的墨色才渐渐聚焦。
唐皎回神:“没事。”
然后弯腰去捡方才掉在地上的手机,屏幕亮了,来电“魏傻逼”。
她僵住了手指,听男人淡淡的笑了一下道:“没事就好。”
手机捡起来的时候,她微微抬了眼,视线一顿,有点滴血红在纯白的地砖上一滴一滴晕染开来。
唐皎看到了他扎着输液针的手背已满是鲜血,脸色一变。
慕皑顺着她的视线低头看向自己的手,也是一愣。
手机掉落,“啪嗒”一声,她结巴:“我我我去找护士!”情急之下连声音都忘了掩藏。
“等等!”
他急忙开口唤住了她,将仍旧举着的吊瓶放在了矮几上,拔掉了输液针,更多的鲜血涌了出来。
唐皎呼吸一窒,心跳都慢了半拍,她抓起矮几上的纸巾,抽了好几张,手忙脚乱的帮他压住静脉止血,纸张渗透,她又继续抽了更多的纸,再次压住。
抓着他的手,一动不动。
“对不起。”她说,不敢抬头。
靠得近,她的头顶只到他的肩膀,隐有发香钻入鼻腔。慕皑动了动右手,很想摸一摸她的脑袋,甚至抱一抱她,但还是不敢妄动。
“没关系。”男人的声音低哑醇醇的,清冷的温柔。
唐皎浑身一僵,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的声音,他的手还被她的握着,血沾得她双手都是,炽热而滚烫。
她问:“你……知道是‘我’了?”
他沉默着,在考虑怎么回答才不至于吓跑她。
却听见她说:“自己压着,我去叫护士。”语气忽然就变得冷淡,慕皑敢肯定,她只要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
“师父……”尾音甚至还没落下,她就已松开,转身欲离。
“先别走!”慕皑情急,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握得紧紧。
她随即反抗,挣扎间,他的腿撞到了矮几,痛“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