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慕家老宅内。
素雅的水晶灯在餐厅中投下淡淡柔和的光,古色古香的餐桌上坐着爷孙俩,前者左手五粮液,右手酒杯,后者看似醉意醺醺。
“真不能喝了……爷爷,我不行了。”慕皑此时的感觉,全身的细胞都恍如被一种沉重的、不知名的东西包裹住了。
整个人像飘在云端。
“大好青年,怎么能说出‘我不行了’这种话?那可是忌讳!”
慕均来脸上也有两分醉意,但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就这么点白酒还不至于像他这个孙子一样……
太弱鸡了。
慕均来语重心长地说:“我说二啊,你这样是不行滴。我听人说闵县人都是抱着酒坛子长大的,就你这……一瓶倒的酒量,估计连丈母娘都拿不下,如何成事?”
慕皑傻傻地笑了声,半阖着潋滟的眸子,酒杯里的酒因为他笑的时候有些许洒了出来,酒渍浸湿了一截精致考究的白色衬衫袖口。
“爷爷,接下来的话…您听好了,等来日,她嫁给了我,你就再不准提。”
喝了酒的爷孙俩,甭管什么态度好不好,那就跟朋友一样。慕均来打了个酒嗝,洗耳恭听。
“她,真的好,自食其力,遇事不骄不躁,心地善良,顾家,也顾我……”慕皑顿了顿,将小酒杯中的酒液仰头一饮而尽,笑笑继续说:“最主要的是,她下厨的手艺比胡叔还要好!”
慕家大厨胡叔在一旁:……
然后,慕皑挑眉炫耀:“以后我跟着她……”又顿住,皱眉摇摇脑袋:“嗯不对,是她跟着我,我就不会饿肚子了。”
话尾跟着嘿嘿直笑。
也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把所有人都整懵了,这不论他跟她,还是她跟他,不都一个意思吗?
“唉咍,我酒呢?”慕皑将手里的酒杯倒了过来,一滴没有。
“爷给你满上!”话虽然这么说,可慕均来还是对着丁管家眼神示意,都是人精,也不是一次两次喝酒,什么意思,丁管家自然懂。
于是默默地把酒瓶子拿走,片刻之后回来,斟满酒。
醉醺醺的慕皑眼底一闪而过的笑意,随即隐没,又仰头喝尽。却忽地眉头一皱,捏着酒杯的指关节都在泛着骨白,赞叹:“好酒!”
丁管家、胡大厨、慕均来三人互相对视一眼,皆从各自的眼中看到“真醉了”三个字,因为他喝的那个根本不是酒,而是水。
“二啊,你刚才说她自食其力是什么意思?”慕均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