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顾北雪没理她,给车子解了锁,打开车门,俯身艰难的坐进去。
“哦,我怎么忘了,”柳莺歌嘲笑着说,“听说寒先生一直不在国内……寒太太,网上说你被抛弃了,是不是真的啊……”
顾北雪启动车子,挂好档。
“被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柳莺歌挣脱两边的保姆,站在顾北雪车窗外,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
顾北雪侧脸看她,眼底微冷,心情不大好,也不似平时般,冷声讽刺说:“柳小姐,与其操心别人的事,你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听说,你现在还不是赵太太,这孩子生出来,该姓什么?”
柳莺歌脸色一阵白一阵红的,被呛得哑口无言,眼睁睁的看着顾北雪开车扬长而去,她气得在原地跺脚,却不料没站稳,幸好两个保姆扶得快,否则,她肯定会摔一跤。
“柳小姐,小心点儿,”保姆说,“医生说你不能太激动,这样很容易早产的……”
柳莺歌回手就给了她一耳光,“呸,乌鸦嘴!”她最近脾气暴躁得慌,“如果我有什么事,你们都脱不了干系!”
她心情郁结,眼看她行动不便,快要生了,可赵子易却带了个三线女演员去欧洲旅行了,把她一个人丢在别墅里,那女演员也毫不避讳的在微博里晒各种美食,各种风景,甚至,还把他们的亲密照微信给她,还称她为“黄脸婆”“下蛋的母鸡”这把她气得不轻,今早肚子疼得不行,所以才急匆匆的到医院来。
她向顾北雪示威不成,反被一阵呛口,她心情更是急燥难当——
离开医院后,顾北雪焦躁没得到纾解,反而郁郁难当,开车时闯了红灯。她把车停在路边,打开车窗,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不要被任何事情干扰情绪。
后来,等情绪稍稍平静一些时,她直接回了办公室,写了好几个“不急,不躁,不生气”,贴在手机后面,办公桌上,还放在随身带的包里,她想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千万不能生气,为了她自己,更为了小寒同学。
顾北雪在顾氏的工作,大部分已经移交出去了,小寒同学也快八个月了,她在办公室里坐着腰不适,站着又觉得累得慌,于是去了久违的画廊。近半年来,她没有新画作,搁置的大多是美院学生的作品,而近半年来又疏于打理,生意极差,只雇了两个美院的学生帮忙看着,她的画廊原本就没多少名气,现在更是门可罗雀了。
她学了十五年画画,她不想就此放弃。而这画廊又是顾雅茹送她的生日礼物,即使生意不好,她也没想过关掉,但是,长期亏损下去,也不是办法。
从画廊出来后,她开始思量着,是否应该给画廊添一些新鲜的作品。她婚后,寒时洲不在,她除了上班,大多时间都在别墅的画室里,只不过,她没再作彩画,只是画些素描。
起初,素描的人物都是寒时洲,脸部特写,全身特写,抽烟时,静思时,或侧身而立,或伏案而书,各种各样的他,占据了她素描本的大部分篇幅。后来,渐渐的,她开始转画小寒同学了,她把四维彩超照当做模版,画着男生小寒,女生小寒……甚至,想象着他一岁,两岁时的模样,根据臆想,她给小寒同学画了很多画。
这些素描,倾注着她的情感与悲喜,都不能称之为完整的作品,而她也舍不得拿到画廊来出售,只得想着,趁着怀孕后期,再画几幅画,来充实画廊。
或者,她也在考虑,画廊是否应该签几个画家,让不同风格的画来充盈画廊。不过,她还得好好做做预算才行——
顾北雪回到别墅时,刚换了鞋走进客厅,便见沙发那边站起来一个娉婷的身影,桑婷宜穿着浅蓝色的连衣裤,俏生生的站在那儿,满脸洋溢着笑脸:“嫂子!”
她的突然出现,让顾北雪微微惊讶,她的目光迅速扫过客厅,当确定只有桑婷宜一个人时,她略略的失望,“婷宜,什么时候到的?”
“中午就到了,”桑婷宜走过来,俯身打量着顾北雪那隆起的小腹,欣喜不已,“嫂子,我能摸摸吗?”
看她孩子气的样子,顾北雪的心情也稍稍纾解,点点头。
桑婷宜小心翼翼的摸了摸,然后呵呵直笑。
“婷宜,你怎么来了?”顾北雪扶着腰坐下,自从婚礼后,她就没再跟这个小姑子见过面,她这贸然就来了,倒还真的让她有些惊讶。
“是我哥让我过来陪你的。”桑婷宜坐在她面前。
顾北雪微怔,脸色微滞,扶在腰上的手有些僵硬。
“哥不是去了非洲吗?”桑婷宜解释说,“他怕你一个人太孤单了,所以让我过来陪陪你。”
顾北雪苦涩难奈,他若真怕她孤单寂寞,怎么自己不回来?
“嫂子,我哥对你可真好。”桑婷宜不无羡慕的说,“昨天打电话,一个劲儿的叮嘱我,还让许谦立刻帮我订机票,让我马上赶到这儿来陪你。”
呃!顾北雪心里极苦,喝水,解着脸上的尴尬,他都两个多月没给她打电话了,若真担心她,不会连个电话也没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