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火山探秘谈学车

个朋友驾车都出了车祸。一个厂长朋友驾驶手动挡的小车过铁路时，被火车的呼啸吓得熄火；一个经理朋友夜里开小汽车上坡时，一辆坏在坡上的卡车变成虎口；一个记者朋友驾驶小车在高速公路上疾驰时，爆胎失控冲隔离带。尤其难忘的是当年，我与儿子坐我弟弟开的出租车去吃夜宵，他竟然迷糊地去与一辆大型货车抢道，差点被吞掉，躲闪后又与一辆小车撞个满怀。

    我害怕开小差。我成天沉醉在创作的思考里，有一回，我走路还在思考问题，掉进水沟才如梦初醒。我年轻时，骑车去约会，低头扣衬衣扣子，撞上了急停的汽车屁股。于是，我大妹与人合伙办驾校要我学车，我让儿子去学，就是自己不肯学。理由很简单：大武汉，出租车都有几万辆，我这样的人整天迷迷糊糊地开车太危险。

    我害怕学不会。我认为，有了驾照未必等于会开车。记得有个当老师的朋友，三十年前就拿了驾照，因为开车不熟练，结果他开的吉普车从山上滚到山沟里，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从今以后不开车，不过他的驾照始终保留，说这是他人生的纪念。我儿子学驾驶拿了驾照，驾驶福特车在路上行驶时与货车并肩前进、擦肩而过、亲热抨击，发现车门被卡车撞破。我的大弟弟到驾校拿了驾驶证，第一天租车开还没有跑多远，与一辆公共汽车车屁股亲吻，两个车灯瞎了一个，看上去就像是独眼龙。我的小弟拿到驾照，借了一辆现代车，送我去孝感看亲戚，倒车时油门当刹车，后车厢的盖子撞得像高射炮。

    我开始学车的第一感觉是十分紧张。我到海南高校工作，需要我深入山乡去考察，感觉会开车才方便。儿子劝我学开车，好多老师也劝我学开车。我去驾校报到学驾驶，发现学驾驶太难。学车有三个科目，其一是交通知识考试，简称文考，这倒不难；其二是考倒库、上坡、侧方位停车，简称倒库；其三是小车上路考试，简称路考。对年轻人不容易，对年纪大的人来说，十分艰难。有个文友，在驾校学了三年，还没有拿到驾照，驾校告诉他，已经超过了驾校规定的期限，如果想学，还得重新缴费。

    我学习倒库，因为紧张，方向盘打慢了还不说，应该左打却右打，车子像喝醉酒一样，前撞后碰，东倒西歪。一个女教师因为紧张，方向感不强，要她左他向右，要她右她向左，气得教练板起面孔：“你是怎么搞的，方向盘也不会打。”后来，教练告诉她一个方法，左手手背贴一块胶布，写上左，右手手背贴一块胶布，写上右。这样，这个女教师才不会忘记左右。

    有的学员平时在学院的练车场上，倒车到乙库，再将车移到甲库，整个过程，十分熟练，可是到了考场紧张过度，学员A方向盘打反了方向，希望向左结果向右；学员B倒完库后忘了换档，结果车子撞上了后竿；学员C驾车移库，应该进乙库，结果进了甲库；学员D倒车，应该进乙库，看错了点，车进了甲库。至于挂竿的，撞竿的，都有。遇到考试合格的学员E，我问他：“你是怎样考的？”他说：“我不知道，刚才太紧张了，怎样考的都忘记了。”

    有个学员F考试合格了，可是，我总是看见他闷闷不乐，一个星期以来，他天天都要去训练场。教练问他：“有什么事？”他说：“我怀疑自己没有合格？”教练说：“你自己合格不合格都不知道？”他回答：“考官没有对我说合格呀？再说，我考试的具体情况忘记了？”教练火了：“你没有看电子牌上‘合格’两个字？”他回答：“我忘记看了。”教练火气更大了：“傻子，你忘记了看，是不是想交补考费呀！”一句话，将学员惊醒了，这个学员怕缴费，没有再来倒桩的训练场，直接去参加科目三训练开车上路了。

    教练叹了一口气对我说：“也难怪他，练车太紧张，走火入魔了，不大声训他，他是醒不了的。”我平时上课、作报告，从来没有紧张过。可是，我到了考场，觉得紧张起来，开车进乙库，因为紧张，中线不见了，差点出局。开车倒甲库时，我看见车子离中竿很近，却紧张得忘了回半圈方向盘，结果，车身出线，使我败下阵来。

    我学车经历失败后的感悟是贵在坚持。因为倒桩没有通过，我怀疑自己是不是年纪大了，不适宜学车。教练告诉我，看车尾的技巧。我又在教练指导下，继续学倒库，不怕太阳晒，不怕风雨淋，一个月后，我参加补试时，第三个出马，倒乙库，移库，都成功了，我准备倒甲库了，反过头来看清楚方向上的点，再打方向盘，心想，大功告成。谁知道，竟然撞上了边竿，我一下蒙了。想问教练，他又不在身边。我不知道东南西北了。为练车，我下了多少功夫，蹬厕所时还想着方向盘怎样转，睡觉还在梦想怎样倒车……我后悔了，为什么偏要学开车。教练说：“贵在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