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饶有兴致地盯着在地上抽搐着的他哥,黑暗中我看不清月满山的脸,可他蠕动着,像是一个毒瘾发作的病人一样,匍匐在月满弓的面前。
“我求你了,帮我开个灯,开个灯……满弓,求你了。”
我低声问吴依依:“怎么回事?”
吴依依也很害怕,小声说:“不知道,从我刚才过来就这样了,师兄盯着他看了好久了。这是师兄的大哥么?我听说师兄一家对他都很不好。”
月满弓不出声,月满山都喉咙出发出如同恶魔一样的低鸣,可是仔细听,这声音又那么可怜,像是垂死挣扎的野兽,在乞求着逃生。
月满弓长叹了一口气:“你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一辈子高高在上,我还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会求我。”
我估计,月满山是那时候被我关在军区关出毛病来了。
我们当时接受特种兵训练的时候,也接受过这一考核,考核通过的人才能成为正式的雪豹特种队员。
而有些没有通过考核的,半天放弃的,或者被医生评估出现了重大心里伤害的,这些人后来都需要接受特殊的心里治疗才行,否则就无法自动忘掉这段痛苦的记忆。
这种伤害对精神的摧毁是永久的,心理治疗也只能重建,无法完全抹去这一段经历对心灵上造成的伤害。
赵子琛说:“刚才我们老葛,无意之间发现了有人在千拳馆附近鬼鬼祟祟的,我们就跟他来了这儿。然后我们听到他在这里和别人打电话,说什么有支援,然后又说放心,接着和对面就吵了起来。”
“你让我等等是怎么回事?”我问。
赵子琛说:“我猜他一定有支援,那肯定是在前面山头闹事的人。我们几个只能抓住他一个,要是再有外援,我们就抓不住了。”
关云宇急着要来这儿,难不成是要来援助月满弓?
我说:“你们俩抓住的?你怎么抓的?”
赵子琛说:“怎么,觉得我不能打就抓不住大鱼了。有些时候,不能靠拳脚,不能靠子弹,还可以靠……”
夏葛怀不耐烦地说:“我说你怎么就这么嘚瑟呢,他用了乙醚。”
“你随身带这个?”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赵子琛说:“带了一些防身。这房间密闭空间,冬天冷,大部分人都会把门框关严实了,而且祠堂里烧香,可以盖住乙醚的味道,反正他就让我们放到了。月满弓,不用谢我。”
月满弓白了他一眼,没说什么。
不过他这回没骂赵子琛是卑鄙小人,用卑鄙的手段,我觉得已经是很友好的态度了。
谁敢想到了,现在倒在地上,脸上全都是灰烬的月满山,竟然是那个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月满山。
我蹲下来,月满山看见我就非常害怕,一个劲儿地往角落里缩。
“你,你不要抓我!我宁愿自杀!求你了,你要是敢抓我,我杀了你。”
他语无伦次,像是一个受到了惊吓的孩子。
我不知道月满弓是什么态度,不过我现在肯定也不可能会抓他。
我猜得没错,月满山真的是被我惯出毛病来了。
“现在这样怎么办?我想问他来这儿干嘛的,可是他吓坏了,什么都不肯说。我……他出了什么事?”月满弓的语气中竟然有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