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番生死遭遇,早在北京的时候就将里面的点火装置换成了新的,唯独外壳没有改变。
我不知婉晴为何事落泪,将打火机递给她,她点燃上烟吸了一口,说是想一个人静静,我点点头,提醒她注意安全之后就下了楼。
下楼后却发现屋内空无一人,不知道萱姐几人去了何处。
不过桌子上搁着一张卫星地图,将方圆数十里之地都包括在内,其中内容倒也详尽。
每条河流、公路、山峰、寨子都包括在内,其中自然也包括此行要去的望月岭断头峰。
虽然我自小在此地生活了十来年,不过如此详细的地图确为第一次所见,所以在对这片土地的好奇心的驱使下,看得无比认真。
正是“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此间得以俯瞰,虽然只是平面图,不过群山突兀而出、沟壑纵横捭阖之象依旧不难想象。
只见群山势如巨大的波浪,一起一伏如同重峦叠嶂,将望月岭那处独峰重重围住。
从望月岭往外看,其势如龙从高处而下,又山环水绕。
从风水的角度来看,确为一处好山,不似藏邪聚秽所在,却不知当年的种种灵异之事何以发生?
不过光看卫星地图下此定论还是过于片面,合格的风水师还得结合实地考察,所以想到此处我便打住了思考的念头。
除了望月岭断头峰被群山簇拥,初有帝王之峰相外,这卫星地图上的另外几座山峰,竟给我一种异常奇特的感觉。
总觉得它们之间存在某种特别的联系,不过再怎么想也不得头绪,心中已然有些烦躁,就是那种心中某一刻抓住的东西,转瞬之间又忘的一干二净、无处可寻,实在难受。
此刻婉晴也下了楼来,将打火机递给我,轻声道:“这上面的梅花花纹都快磨灭了,你怎还舍不得丢掉?莫不是你哪位初恋女友赠与你的定情信物?”
我深知有些事不可轻易与人输心,便趁机转移话题。
我磨蹭着打火机对婉晴说:“它的主人对我有救命之恩,机缘巧合之下才流落我手,还有世人皆是喜新厌旧之相,我也绝不例外。”
“若是于我没有意义,也不会长留身边,正所谓世间好物不坚牢,彩虹易逝琉璃碎,正是这些不太完美的东西,也许才是最好的。”
我不知为何会突然说出这番话来,婉晴显然也是如此,场面一度有些尴尬,所以连忙转移话题,问婉晴:“不知萱姐冯叔几人去了何处?”
婉晴此刻一边扎起头发,一边开口道:“他们出去了,说是先在周围实地考察一番,最后再确定一番我们此行要出去的目的地方位……”
婉晴话音未落,我心一沉开口打断她:“什么叫我们此行的目的地?难道你也要去躺浑水?”
婉晴撅嘴道:“萱姐和月湫妹妹都能去,我为什么不能去?而且我从小都生活在城市里,这样的森林我做梦都想去,说不定还可以遇上精灵,我怎会错过这个机会?”
听婉晴这番言论,想来她们在我睡觉的时候已经商量过了,这其中的凶险婉晴等人一概不知,我怎能拿他们的生命冒险?看来这盆冷水是时候浇在他们的头上了。
婉晴看我面色不对,问我可有心事。
我知道一个人劝他们必定人微言轻,恐怕不足以劝服冯叔萱姐等人,所以此刻计上心来,不若先将婉晴镇住,等下再让她劝劝另外几人。
所以关于昔年之事,都添油加醋地给她叙述了一遍。
谁知婉晴听完之后竟不害怕,反而掩嘴轻笑道:“虽然我自小在城市中长大,关于你说得种种灵异之事,我倒觉得是你为了吓唬我,故意说给我听的。”
“还有你好歹也是个读书人,这世间人文传承多年,关于鬼神之说大多不过是臆想,如若真有这般容易所遇,为何不见正史上有过记载?所以世上有无鬼神之说还得另说。”
婉晴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还有一点最是可疑,当年之事并非你亲身经历,既然有些事亲眼所见都并非为真,道听途说之言,你又何必深信不疑?”
我想不到婉晴竟如此巧言善辩,竟被她几个问题问得一阵语塞。
虽然她说得亦有几分道理,不过心中还是坚定自己的想法。
试想若当年之事不实,即便一人说谎,断然没有全村人一同附和的道理,还有大爷爷昨日与我的对话,更是斩钉截铁。
通常一个人的遭遇,决定了他对世界的态度。
所以婉晴不信是她自己的选择,若是强行将个人观点灌输给她,只会适得其反。
此刻见婉晴一人都未曾劝服,实在觉得有些无所谓了,心中一沉便改变了对此事的态度。
只消将此事告诉众人,去与不去留给他们自行选择,毕竟路都是自己选的,腿长在别人身上,又关自个何事?
不过经此一事,倒改变了对婉晴的看法。
传闻中这人嚣张跋扈,蛮不讲理,但短暂的相处下来倒觉得这人说话有凭有据,皆是以理服人,不知这些谣传从何而来?
思考间外面众人谈笑的声音传回,听声音是萱姐等人回来了。
我同婉晴出门迎接,只见众人脸上挂着笑颜、仆仆而归,似乎有什么了不得的喜讯,因为冯叔的脸都快笑烂了。
我心中好奇询问其中缘由,冯叔咧着一口大白牙,好不容易才平复了略显激动的心,与我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