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大清早,皇甫天雄便随方秋获、潘卫还有杭州府衙的俞知州几人匆匆地去了春香坊。
春香坊座落在吴山脚下,面临西湖,四周树林掩盖,鸟鸣喉啼,此坊乃一座三层大院,想不到这烟花场所竟是置身如此清静之地。
进入“春香坊”,先是一座优雅的小平房,秋露即可迎了出来,方秋获即命秋露指点朵朵房间。
带着前面引路,转过这房,穿过庭院,转去一幢玲珑楼阁。
秋露上了楼梯,摸到钥匙,打开朵朵房门。
房中忽地闪出一人来,秋露吓得尖叫起来。皇甫天雄迅速上前一把利索将他扭住。
那人忙是喊着:“是我,自己人!”
此时俞显卿上前笑道:“此是我衙中的一捕快!”
皇甫天雄忙是放开了他。
俞显卿道:“昨日至今,可否有人偷偷溜进房内?”
那捕快禀道:“小的在此一直守候,并不见有其他人潜来。”
俞显卿点头道:“你且陪秋露院主下楼去,留心防备院中。如有生人进出,拦住盘问,不要轻易放过。”
那捕快忙抱拳称是。
杜参军摘了秋露钥匙纳入袖中,开挺了房门。几人一一进入房内,关上房门,开始倾箱倒筐,翻柜动床,一一细搜起来。
朵朵的手迹果然不少,皇甫天雄不由惊起,看不出来朵朵不仅貌美,且也是有才,那书信一式楷书,皆摹的欧阳询的字帖,十分工妙,让人看了也是爱不释手。
可惜如此高雅一女子却是失踪了。
——朵朵心细,每与人书信,俱留底稿。
别人写与她的则更多,抽屉里单信礼一项便厚厚几迭。
细读这些书信也无非风月场中虚套陈辞:一壁厢刻意谀称,杂以狎昵。
一壁厢虚与委蛇,敬而远之,并无十分认真之迹。
单从书信判来,与朵朵有染的不亚二三十人,而井、蔡、刘、邱几人也都在其中。
方秋获命潘书记全数捆扎了,运去衙署慢慢细读。
忽然杜参军见朵朵枕套内还藏有一本簿册,装帧十分雅致,大红洒金绢面,染以檀香细片。
翻开一看,果然全是情书,一式金书小楷,甜甜蜜蜜,香艳绮靡,还杂以骈四俪六的诗赋句式。署款是“绿仙居雅士戴小仙写。”
杜参军将那薄册递给了俞知州,看了眼皱眉道:“那戴小仙会是谁?”
说着将册子给了方秋获。方秋获简单看了下,思忖起这个“绿仙居雅士”料是朵朵的意中人了。
不然,他的书信何以这般款样,又如此装饰,且仔细藏在绣枕之内,与朵朵梦啼泪痕相沾连呢?
便是将刚才所思向俞知州说道。
皇甫天雄拿过那册子,果是字迹清晰到位,用词也是用心,看来两人的关系已是非同一般。
杜参军道:“要找到此位绿仙居雅士似非难事,这一笔好字汉源城里屈指可数,想来必是风流秀才一类人物。”
皇甫天雄摇头:“这位虽号称雅士,看似写得一笔三馆楷书,究其文字却多不雅驯,几近村俗。此人学问必然粗疏,好摆弄而已。”
一面将簿册递给那潘书记将那些书信一同给捆扎了。
几人下了楼,又是找那秋露问起可知“绿仙居雅士”。
那秋露则摇了摇头,不过倒也是提供了一个消息,称‘近些****时而会常常哀声叹气的,像是有着什么心思。可是听得昨日井员外的湖上宴席,却是显得几分开心。’
皇甫天雄马上道:“联想起之前方大人在花艇说的事,如我未猜错的话,之前她定已是知道城中将发生之大事,且不知其中具体细节,
故不知该如何办,出去到官府报信,又是缺乏信服消息。
而不将此消息报送出去,又岂不是眼睁睁地看着此事发生,危及一方百姓。
听得井学员举办此次盛宴,邀请的乃杭城父母官,想来可趁此通风报信起。故也是高兴起来。”
方秋获点了下头:“因而她来与我一起吃酒时,迫不及待将那消息告知于我了!”
俞显卿几人点了点头,都是附和起。
楼阁外庭院清虚,亭廊潇洒。松阴入槛,山色侵轩,显得十分宁谧,倒是处幽静宝地。
临走时,方秋获命秋露将朵朵年贯、户籍、卖契、批牒及平昔交往,公私酬应一并详明出具,送来衙署,不得挂误。
再让杜参军留下,细细查些朵朵身世及平日在春香坊的行踪。
朵朵哪敢违旨,又连连叩头谢罪,生怕官衙一怒之下查封“春香坊”断了她日后生机。
回到提刑司回到衙舍,几人便直趋内衙书斋。
方秋获命潘书记将那些信札一一打开了,几人便是坐在书案前细读那些书信。
皇甫天雄看了几封信札后,暗想,此些情书乃是情到之处尽是借词用之,用的也甚是贴切华丽,让人不仅感到情意浓浓。
比之现代社会来,可谓是高雅的多。
几人轮流将此些书信是一一看完。
方秋获先是发问道:“铮臣兄,你是有何说法?”
俞显卿道:“看此些信中,朵朵与几人同时通着书信,不过大部是敷衍附雅之信,只是与二人有着乃是有动心之作,一人便是那‘绿仙居雅士’,另一人却是那陶子,后者似乎已是有些年限。再看那信,二人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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