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没有直接回到学院,而是先悄悄去了一趟上城区的多塔旅店。
老板在推开门看到这两个孩子之后一脸讶异,在注意到他们身上的狼藉之后连忙让他们进屋,西泽和莎尔一起对老板真挚地道谢,老板则是二话没说转过身到自己的房间里给他们找来了两套便衣,让他们进房间换上。
莎尔先进去之后西泽靠在门外,手上拿着自己的那套粗布便衣发呆,像是在回忆什么,又像是在单纯地望着空气。
老板坐在柜台边扶着脑袋,似笑非笑地问西泽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是吵架了还是打架了,变得这么狼狈。
西泽回过神来,摇摇头,在迟疑了一下以后还是选择了隐瞒,他说:“一些小事……我们在去码头看海的路上研究了一下魔法,结果莎尔就把我们炸成这样了。”
老板微眯的眼里笑意更浓:“炸一下还能染发?”
西泽下意识地盖住额前的一缕发丝,但却立刻就意识到这只是自欺欺人罢了,他沉默地低下头,过了好久才开口对老板说:“对不起,我们不能把那些事告诉您,但还是姑且请您相信我们,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们一定会告诉您真相。”
老板看着面前这个真诚的孩子,欣慰地长长呼出一口气,说:“那我就等着那一天了。”
“谢谢您,”西泽低下头说。
“但说实话你这白头发比黑头发时好看多了,”老板笑着说道,“要不是有那个小姑娘在的话我就把你介绍给萝尔了。”
西泽感觉有冷汗从额角流了下来,看样子老板还不知道萝尔在学院里想要撮合他和安蕾的事,难道这也是父女遗传?
“老板我觉得咱们可以说点别的……”他刚要开口说些什么那道房门就被狠狠地推开了,忽闪的门板差点打到西泽的鼻尖,距离他的脸只有一公分不到。
莎尔哼着气从其中走出来,浅褐色的粗布上衣和长裤穿在她身上整整大了一号,即使是在袖口处打了结也还是一副充盈了空气的模样,她沿着袖管一点点按下去才把让袖管干瘪下来。
纤细,白皙。
这就是西泽对此刻莎尔的印象。
后者注意到西泽的视线,脸颊悄然泛起淡红,虽然没说什么但还是对他吐了吐舌头。
西泽对老板打了个招呼,抱着衣服走进了房间。
老板叹了口气,由衷地说:“年轻人真好。”
这两个孩子完全不知道就在他们敲门的前一秒钟有个黑袍的男人上蹿下跳地钻到了楼上。
让老板没想到的是事情真的如黑袍的预料般发展了西泽在贤者之石的加持下沟通了体内的魔力,突破了困局,他那头象征了血脉彻底觉醒的白发便是证明,莎尔居然真的愿意将贤者之石分享给西泽,虽然他不知道过程还有这需要多大的决心,但西泽在莎尔的心里一定很重要……或者说在彼此的心里他们都是一样珍惜的存在。西泽自己也许还不自知,可实际上老板这个级别的人已经能看到他体内隐隐跃动的魔力,如果非要形容的话,那就像是深沉的汪洋大海,其上偶尔泛起风潮,将跃起的游鱼卷入渊底。
老板挠挠头,心想还好自己这个级别的存在也不多,至于学院那边,能发现西泽异样的只有那个经常在外闲逛的老家伙。
他摸着下巴继续思考。
莉贝尔应该已经死了,炼金术师们在他和黑袍的告诫下应该不会出手,莱茵河一直以来都是以第三者的身份自居,现在唯一能威胁到这个孩子的只有那个养鸽人。
然而那家伙躲在暗处,连黑袍都找不到他,老板那天在屋顶上拼尽全力也还是只能看着他在灰羽中散去,就像幽灵般的影子。黑袍对他的分析只有一句模棱两可的话:“他就像是两个人,我们看到其中一个的时候,另一个就开始在其他地方作妖了。”
“唉,”老板叹气,心想这事果然还是要靠西泽自己解决。
西泽在房间里看着残破的校服还有湿透的靴子苦笑,这套校服还是安蕾送给他的那套,没想到才过几天就变成了这样的碎布。
想到安蕾,西泽的心脏就一阵抽搐。
今天本该是他和古拉克战斗的日子,可他却没能到场,不知道安蕾那边要如何收场,师兄和老师也带着车和骨甲到了现场,结果却出了这样的状况,他们应该也替自己承受了全场的目光吧。
他的表情逐渐冷淡下来,所有事情在他的心里被逐个列成清单一条条摆在面前,他之前还蛮在意古拉克的,可在经历过生死之后他却和那个希恩一样有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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