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才是最要注意的时候......你们的枪,最近有没有变化?”
现在说话的是他们这伙强盗当中唯一的一个文化人,平日里一些事情也是他在筹谋,但这不意味着他是个跟军队中的参谋官一样不参与战斗的人物,事实上他杀的人在这支队伍里是能排进前三的。
他的挎包就放在自己的盘起的腿间,很是安稳。
但送餐的男人看到了他左眼中密集的血丝,即便是在灯光中,依旧呈现出一种晦暗的红色。
他曾在那座用人头堆积起来的塔下看见过这种颜色。
“枪?还是老样子,恶心的要命,却又不能不用它......他妈的,等这事儿完了,我第一时间就要把这枪扔了。”
“算我一个。”
“我也是......”
说话的这几人是之前打牌的,他们加入强盗队伍的时间较晚,完全奔着酬金来的。
当然了,谁又不是呢?
“生长?”
之前一直望着下水道某处的人说话了,声音听上去像是夜枭的嘶哑叫声。
说的是一个听上去令人摸不着头脑的词语,却没有人随意开口去询问。
因为他是整支强盗队伍里手上人命最多的那一个,私底下他们都认为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为了钱,而是纯粹为了杀人的乐趣才会参与他们的团伙。
“对,我感受到这把枪好像是有生命的,我认为......这可能是一把非同寻常的魔法武器。”
他到现在都以为那只是一把经过特殊加工,卖相有些怪异的枪械而已。
“是吗......”
那人不再说话了,送餐的男人注意到他的挎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不见了。
酒足饭饱,又过了大约10分钟。
啪嗒~啪嗒~
黑暗中的廊道内有密集的脚步声响起,强盗们起身戒备,有人的目光落在送餐男人的身上,这一点他自己也察觉到了.
走在最前头是两个佩戴着银灰色机械面具的人,一高一矮,高的是男人,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双眼的目光带着一抹猩红,矮的看上去像是个女孩,气势却是分毫不弱,手中握持着一柄长剑,上边隐约传出令他们不适的能量波动。
在这两人身后,还有一整队的使徒!
“你这个叛徒!”
在场的人都是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家伙,脑子自然不蠢,第一时间就想到送餐的男人背叛了他们。
要知道他们在这里潜藏了这么久都没出事,靠的是每隔一段时间就会转移到下一个地点的不确定性,如果不是有人告密,绝对不会被发现.
“我也没办法,他们给我吃了毒药,我不说,他们就要我死,你们应该都懂,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不是吗?”
送餐的男人一直都没有跟这些人做在一起,为的就是在这些人来时能立刻进入使徒们的队伍。
“你们被逮捕了,放弃抵抗,你们会得到公正的判决!”
路德队长作为这支队伍中唯一有资格代表工艺与锻造教派的人,站出来说道。
“就凭你......我的身体!“
有人想要反呛回去,手想要伸向身边的挎包,刚张开口,却发现自己的身体竟是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瘫软下去。
“无谓的挣扎,你们的食物中都掺了特殊的药剂,只需要很少的剂量就可以让一个成年人的身体短暂瘫痪......还不明白吗?从你们吃下这些食物开始,胜负就已经确定了,我们在附近等了这么久,不过是为了等药效完全发作。”
说这话时,路德队长下意识的瞥了眼站在前方依旧一言未发的男人,现在这样的情况几乎都是他一手策划的。
只要强盗来到店里,先以赠品的名义送上花生与酒,酒里掺了毒剂,而那叠花生则是一个加速他口渴的东西,里面洒了比往常多一倍的椒盐,就算他有所警惕不喝酒,肯定也会想着喝水,而餐馆内的水壶中同样早就加了“料”。
至于那些食物是同样的道理,这些人习惯了夜晚的一餐饭,他们极度饥饿的状态并不允许他们再抽时间去检查食物的安全性.
唐纳德不畏惧战斗,但那不意味着这他喜欢在下水道跟人打的污水四溅。
他们手里有张卧底牌,能用最简单的方法解决的事情,自然不需要浪费体力。
对于这些犯下重罪的强盗,任何形式上的怜悯都是无必要的!
“把他们全部抓起来!”
路德摆手,身后的使徒队伍立刻上前,这些人当中也有女骑士长杰奎琳的人。
“总算抓到你们这些混蛋!”
握紧拳头,杰奎琳已经在心中给这里的所有人都判了死刑。
唐纳德的目光则是一直在这些人的身上徘徊,精神力更是早已将他们覆盖,他在寻找自己的戒指。
找到了!
抬头右转,唐纳德看到的是一个低垂着头任由使徒将其从地上架起的男人。
不对......精神波动不对!
“喂!小心那个棕黄色头发的男人,他没有中毒!”
唐纳德察觉到异样的一瞬间便开口想要提醒那几个与目标贴身的男人。
手里还抓着一条臂膀的使徒低下头,有些茫然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枪口,他刚才过来时就已经检查过这个男人身上没有武器了啊!
砰!
枪声响起,使徒还没反应过来便被爆了头,尸体跪倒在地,喷涌而出的鲜血浸透了他旁边那个男人的半边身体。
“枪是怪物......”
杰奎琳重复着教士在火车上告诉自己的话,目光停留在那把从血肉中生长出来的枪械以及那条完全扭曲的不成人样的怪异臂膀上。
“原来你已经成功了,到底是杀了最多人的存在......喂,我们联手吧,杀光这里的所有人!”
有文化的强盗瞥了眼地上躺着的“同伴”还有前方的叛徒,他的双臂同样被人驾着.
说话的同时抬脚踢开身前的挎包,立刻便有好些触手直接从他的裤腿钻了进去,后边还拖着一把表面已经完全被血肉所包裹的枪械,它不再是冰冷的武器,而是一个拥有生命的怪物般的存在!
是枪变成了怪物?
还是怪物吞噬了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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