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啊,这么远!”
“不远!吕布哥将往晋阳,由此南行快到晋阳之前,有一条道往西,就是通往陇山的路。”
吕布突然不说话了。那婉儿眼睛看着吕布,突然说:“吕布哥,为何不说话呀?”
“不知姑娘是一路独行呢,还是与人同行?”
“你还是叫我婉儿吧!婉儿一个弱女子,虽说有些武功,有些法术,但是要是遇上歹人,只怕还是难以对付,所以自然是与人同行了!”
“不知一路护送是是哪位公子呢?”
“这天下,除了吕布哥,如今我婉儿还会相信谁?”
“《太平经》也不信了吗?”
婉儿看了吕布一眼,却叹了口气说:“吕布哥,赶路要紧,要是觉得婉儿不是你的负担,就让婉儿与你同行,好吗?”她避过了问题,却抛了个新问题给吕布。
吕布完全没想到会有这个事。不过他只稍稍寻思,就决定了。“好吧!不过你得骑马!这点银子,应该够你买一匹马!”
他把手上银子递过去。
她笑了,红唇之内,一排碎玉灿然一闪,“多谢你这么关心我!不过我有银子,够买一匹马!你还是留着给自己买一匹马吧!”
“如此甚好!”
吕布这会儿也笑了。
其实要是将婉儿就撂在这客栈,吕布心里一定是不安的,他能这样就甩开她,自己一走了事吗?
第一次住进客栈的时候,他就要走了,可是他突然感觉到,婉儿已经成了自己必须承受的责任了。因为他觉得,只要自己一走,说不定这女人就会遭到不测,他的责任感使他夸大了对她未来命运的判断。
现在看到她这般精神,又说要回去,刚好又顺路。再说骑马就更利索。所以当下他心里倒是安稳了。
于是将未煎服的两副药带上。老板娘介绍说可到西市大街那边买马,价格公道呢。他俩就听她的,然后就到了西市,买了两匹普通马匹,还剩下些银子,勉强够路上吃喝住店的。
正好赶上天气晴朗,春光无边,一路骑着,婉儿心情也好了许多。中午在路上用了午餐不久,就还是一路赶路。也是吕布许久没骑马了,所以一骑上就不想个歇。这样贪赶着些路,错过了宿头,才发现眼前茫茫尽是旷野,却见不着村庄。
他稍稍控辔,等落到后面的婉儿赶上来,然后跟她说:“饿了吗?是我大意,错过了宿处!不过再走一阵,只要是村庄,咱们也求人家借个宿,待明早行时再给他们银子,他们应该也是巴不得的!”婉儿点头以为然。
原来先前吕布因为耽误了好几天的时间了,所以他骑马赶路就有些急。得赶快往奔并州。已经快到暮春时节,这天气也变得快,先时的朗朗天空,现在也变得暧昧,以致昏沉,终于下起大雨来了。
于是只能躲雨,吕布这时才想起穿棕衣,还有戴竹笠。
戴竹笠的记忆里头,就是对杜鹃的记忆了,他现在一想起来就是重重叠叠的北山印象,可惜她并不是自己所心仪。然后自然想到张援的兄弟情。九原情缘的记忆暖流又一次温暖了自己的心胸。可惜的是天各一方,相隔遥远,音信难通。要是他能通过呼喊,能让他们听到自己的声音就好了。或者,就是自己能听到他们的声音。
吕布自己死里逃生,也就更加珍惜友情。不知几时才能跟他们相见。
雨终于停了,然后就更抓紧赶路。这一抓紧太过了,就错过了宿处。
眼前总是一片荒凉,不知何时月亮升上来了,那种冰凉的感觉,跟眼前的荒凉融为一体。无奈只能挥鞭,突然吕布眼前一亮,村庄!他看到村庄了。
月色下面散落着的,那些影影绰绰的灰色的屋脊和褐黄色的土墙。
于是他也明显感觉到自己马蹄下的欢快了。
随即就听到了一声两声的狗吠声。
他终于想到要跟婉儿说说,连忙再次控辔驻马,他一路上已经无数次这般停着等她了。本来他是想让她骑前头,但是就怕影响速度。而她也更喜欢他在前头,还说这样可以向他多学点骑术!
她的眼睛还是挺亮的,一上马,就知道吕布是个驭马高手。
看来他确是跑太快了些,片刻之后,他终于喊了起来。
他是太焦急了,其实天也是刚刚黑下来。不过村庄那边好像是有一点两点火光,那却不是灯笼的火光,而更像是火把的光。这时狗吠声也多了起来。
这村庄有点意思,难道说这时还有什么集会不成?正想着,婉儿骑马过来了。“吕布哥,你骑得真快,飞一般呢?”
“你赶不上,还不赶快提醒我?”
“我叫你了,可是一眨眼你就不见了!”
“那这一阵子你怕了吧?”
“是有点怕怕的!不过现在好了!”
吕布等她喘息已定,这才指着眼前的村庄说:“看到没有?咱们可以进去借个宿!”见婉儿点头,就说,“这一回,就让你在前面!”
于是他就跟在婉儿骑的那匹黄马——不是黄骠马,但让吕布又想起骑黄骠马的杜鹃来——后面,一步步地*近村庄。但很快地,他俩就发现这地方不对劲。于是干脆马也不骑了,就绑在外头的杨树下面。
“进去看看,不过得小心,咱的靠近点,不能分开太远!”吕布压低声音说,婉儿点头,然后两人潜入村庄去了。
原来他俩看到好多好多人就往着一个方向而去,而且差不多人人都举着一个火把。果真是有集会!他俩不约而同作了系马的决定,然后偷偷进村,这里人地生疏,先看个明白为好。
隐伏一边,随着人流而移行,就看到一边有火光,像是个筑着土台的会场。看得出来,这里原是一片荒凉的废墟,土台前面案子上摆着香炉,有人端来牛头羊头和猪头,也放在案子上了,再看其他的一些设施,吕布和婉儿都断定,这是一个临时的祭坛。台上正中木桩上绑着一个女孩。婉儿碰了碰吕布的衣服,意思是说看到那女孩了吗?吕布点头。
残忍的祭坛,他们要杀人了!吕布不禁心里倒抽了一口冷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