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批人被带走了。
看着对面房间中逐渐减少的雇佣兵,程真在心中默默数着。
这是第四批被带出房间的雇佣兵。每天,那些白衣面具人都会带走一批人。程真不知道这些雇佣兵被带去了那里,遭遇了些什么。
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回来过。
留下来的雇佣兵们却仿佛失去了自我意识一样,即使看着周围的同伴在一天天减少,那双无神的眼眸却依然毫无反应。
什么时候,会轮到自己?
程真心中暗想。他记得那天清醒过来的时候,曾经听到的一段对话。从那段对话分析来看,似乎这群人暂时还不会对他动手。
借着伪装的梵尔族人这一身份,程真似乎获得了某种“特殊”待遇——至少,和那些被当做炮灰试验品般的雇佣兵们是不同的。
嘴角挂起一抹苦笑,程真想,自己顶多只是一个高级一些的试验品罢了。
不过看起来,好运在第三天结束了。
这日,走进监狱区的白衣人们没有再带走所剩不多的几名雇佣兵,而是向程真这间房走来。
“喂,你,出来。”
一名白衣人对他道。
程真从床边坐直身,走向门口。一出房间,便被白衣人们押解着带走。
白衣人对于他的听话已经见怪不怪,不过此时见程真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们走了,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你一点也不关心自己会被我们带到哪里?”
这三天来那些雇佣兵们的有去无回,他们相信这个梵尔族人也是看在眼里的。怎么现在轮到了他自己,却是一点也不紧张呢。
程真抬头,望向说话的那名白衣人。虽然所有白衣人都带着面具,但是他凭借着语调仍旧认出了这人。此时问话的,正是那天对着程真的梵尔族假身份露出恨意的那个。
“担心?”露出一个若有若无的笑容,程真回道。“担心有用的话,你们会把我放走?”
他像是有些挑衅的话语,被白衣人当做是自傲的表现。冷哼了一声,便不再有人理会他。
“瞧一瞧,是谁来了。这不是我们的那名贵客么?”
正在程真暗中打量着周围的环境时,一旁的白衣人不客气地把他推进一间房,还未待他反应过来,便有人出声。
那声音有些熟悉,是程真最初醒来的那天,听到的对话中的其中一人的声音。
他抬起头,便望入一双深色的眼眸中。深发深眸,很普通的容貌,却有着程真再也熟悉不过的特征。
没有尖耳,没有特殊到怪异的发色眸色,没有稀奇古怪的星际种族特征、一切都是程真前世今生再熟悉不过的模样——人类。
瞳孔猛地收紧,程真诧异地望着眼前那人,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情绪。
在被俘虏了三天以后,见到的第一个这个神秘组织的高层人物,竟然是一名人类!这个事实在验证了程真早先的一些猜测的同时,也让他心中涌上难以言说的感觉。
“怎么,很惊讶?”那人笑笑,向程真走过来。“还是说,以你们梵尔族的骄傲,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被一个比你们‘低下’的种族俘虏。”
加尔斯·梵那,只是程真执行潜伏任务伪装的一个身份。本来只是用来避人耳目,哪想到却误打误撞,有了别的作用。
不动声色地紧了紧拳,程真直视着对方的深眸。“我从未认为梵尔族与星际其他种族有什么区别,人类也是一样。”
那人闻言,似乎嘲讽地笑了一声。“他们说你和一般的雇佣兵不一样,果然是真的。加尔斯先生,我该说你是艺高人胆大,还是说你毫无紧张感呢?”
这个似乎颇有地位的人类,绕着被制着双手的程真走了两圈,缓缓道。“你以为现在说些场面话,就可以改变你的处境?还是说,你们梵尔族什么时候也学会了抛下自尊去讨好别人了?”
“……”那人眼中的恶意显而易见,有着程真再熟悉不过的,人类对于梵尔族的嫉恨。
人类,梵尔族,两个本是同根生的种族之间,却有着难以弥补的沟壑。
程真知道,在心有成见的人面前说再多的话也都毫无用处。他选择了沉默。
看见程真闭嘴不言,那人似乎知道再多说也是无用,皱了皱眉头,随后便对着身后的属下挥手。
“把他带过去,进行试验。”
“但是,大人,关于这名梵尔族人的处置,那一位还没有做出批复……”
“怎么?没有他的命令,我说的话你们就不听了?!”
“不,不敢。只是如果那位大人询问起来……”
“所有的后果由我负责,你们不用管那么多。”不耐烦地一挥手,那人看了程真一眼,露出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把他送到实验室去,一个梵尔族的试验品,相信那群研究狂人也会很欢迎的。”
“是!”
没有再争议,程真又被白衣人押解着带离了房间。离开时,他没有错过那名人类眼中明显的杀意。
看来这一去,似乎前途多舛啊。
想了想,程真却没有预期中的那么担心自己。最起码,这一次外出他确定了几件事。
这个所谓的探索古星域的旅途,只是一个幌子而已。这群来历不明的神秘人,似乎只是想借此召集一大批雇佣兵来做某个誓言。身为机甲驾驶员的雇佣兵,可是再也难得的实验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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