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能扬明显派那有功夫理会我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我知道无望便在隔壁铁匠家偷了一把刀子……”方歌吟听到这里知道当时“小安子”处境甚是危险个性却执勘不屈不禁轻呼失声。
任狂望了他一眼又道:“我便饭也不吃觉也不睡天天躲在贾家门口等那忘八乌龟出来。果然等到三天之后他出来了我早已晒饿晕也顾不了这许多冲过去就一刀子捅进去因为身裁矮小却只捅入他的腿中去。那姓贾的浑蛋大叫:“反了!反了!刺客!刺客!”我瞪住他然后执刀子一步步退后那些家丁竟不敢追……”方歌吟心下佩服揣测当时情况那一身是伤瘦骨又蒙不白之冤的小孩子竟能震慑全场令大人们震住不敢追赶真是胆魄过人。
任狂又说:“但他的护院听闻了便拔刀便追我只得拼命逃窜他们一边追一边喊叫:“抓贼呀!抓小贼!”几个大人追杀一个小孩子然而街上的人尽在笑这时选拔赛刚完自擂台处散的江湖中人很多看了这情景都在指手划脚的窃笑有人笑骂:“过街老鼠!”有个武林人说:“来来来反正选不到咱哥兄俩看了热闹才走!”有个江湖人还伸出脚来绊我中交我跌得金星直冒避得稍慢一个护院便在我肩上斩了深深一刀……”
方歌吟听得恨极真忍不住要奋起长啸又怕打断了任狂的叙述只听任狂继续说了下去:“我年纪虽小但因复仇的怒火在胸中燃烧所以心里不怕。他们追我就逃也不觉痛而因身裁瘦小夹在行人之间护院们一时追不。有次我躲到一个卖菜老人背后那护院几次扑打不竟一刀把那卖菜的老人杀了鲜血酒到我头上我也呆住了。这时有个武林高手模样的人看不过眼便要出手有个大胡子的一把拉住他说:“这儿是县城这姓贾多的是爪牙在衙奕有的是势力那有你老兄做架梁的余地!”那人听了便就作罢唤了一口气袖手不理。我心想迟也是一刀早也是一刀何必拖累别人早点在阎王老爷那兄转个圈化作恶鬼来报仇也是好的于是便索兴环手当胸闭眼不理那护院狞笑道:“小贼!砍下你的鬼头好向公子爷交差……”我正要冥目待毙忽听一人道:“这位爷台他只是个小孩子纵犯了天大罪行也不必立即斩杀啊。”……”
方歌吟乍听这绝难当头终于出了个仁心侠骨的人。不禁大是兴奋眼睛生渴切的光芒任狂横了他一眼说:“这人便是令尊大人“湘江大侠”方常天!”
方歌吟只觉全身血液奔流甚是畅愉彷佛一身都出光来任狂对方常天也甚为尊敬道:“……那护院冷笑道:“阁下是来逞能了?”方大侠道:“不敢只是……”又一名护院道:“咱们是县太爷外侄贾仁义贾公子的护院你吃熊心豹子胆?站到一边去!”方大侠微笑道:“纵是贾公子的手下也不可以仗势凌人!”那护院骂道:“妈巴恙子的你骂我们仗势欺人!”方大侠道:“那可是你自己说的!”低头柔声问我:“犯了什么事?”我见他亲切二十来岁年纪但态度慈和便叫:“这位哥哥我是冤枉的呀!”方大侠见我语态恳切略作沉吟一咬牙毅然说了一句:“好就为你给豁上了!……”
任狂说到这里便忽然停住了。
方歌吟一方面急于要分晓任狂之冤一方面急于知道亡父年轻时行侠仗义的事儿急问:“后来呢?”
任狂黯然半响道:“讲实在的令尊侠骨丹心但武功不高那十来个护院令尊是敌得过的但一些巴结贾姓的直娘贼也加入了战圈令尊抱我边打边逃实也受了些伤。他把我抱出城外说:“你逃生去吧我也受了些伤不能照顾你了。”我请教恩公的高姓大名好来日转报他笑说:“小小年纪志气可嘉我叫方常天报答不必他日稍有成就可以跟我聊聊。”从此以后他就搬到隆中去隐居因怕那姓贾的寻仇“湘江大侠”的名头便没了。我欠他这笔恩情是我一生中的大憾了。”
方歌吟听得先父如此侠烈真是心生仰慕任狂又道:“我为了要远远走避便由官塘大道走到家乡路径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三四年后我的腰结儿粗了胳臂儿也结实了所谓的江湖历炼也多看了……这日走到普陀山下见到一个老人脚步跄踉浑身浴血我上前扶持老人对我说:“整个武林都在追杀我小兄弟敢不敢扶我回龙门一带。”我说:“武林算得了什么?小时候我也被人如此追杀过。”想起我当日被人追杀的惨状便不管如何都要护送老人家回龙门去。那老人家翘大姆指说:“小兄弟有种!”你道那人是谁?”任狂忽如其来这一问把方歌吟问得愕在当堂他摇了摇头任狂笑道:“你认真想想。”
方歌吟把任狂告诉他的几件事连起来仔细琢磨突然跳起来嗫嚅道:“莫非莫非是……”
任狂道:“正是名震天下的“血影神掌”欧阳独。老人家一路上痛骂普陀山之役原来所谓“普陀廿神龙”决战之下廿人打老人家一人即尤落败老人身负重伤见廿人英勇使不欲赶尽杀绝手下留了情却不料那廿人假意钦服再卯然狙击再重创老人家老人家又击伤了他们但已耗谒殆尽如不遇到我他说:“死倒无妨怕是怕英雄一世被一群狗娘养的鼠辈玷辱。”我流浪了这许多年也学会了一些逃难的门道当下将他以玉蜀忝须根、浆糊、笔墨、炭灰等化成一老化子也没人看得出来终于护送了他回到龙门一带抵达了“血河派”的老家……”
方歌吟听到这里一颗宛若悬的心才告落实了下来。任狂续道:“人说“血河派”如何张狂杀戮我倒不觉得老人家被普陀廿神龙不守江湖道义暗狙重伤但他始终未对这二十名武林英才痛下毒手反而放他们一条生路……”方歌吟听到这里连连点头可惜他却不知这“普陀廿神龙”命途多灾虽不为欧阳独所杀却终为“忘忧林”所用迷失了本性成了傀儡。
任狂道:“由于一路上也实过了些惊险老人家重伤未愈无法应战我挺身而出总算连说带骗平安无事到了龙门。老人家因感我护驾有功让我这后生小子在“血河派”中得以监守重宝“血河车”的重责……”方歌吟心想:那也是应该的想知当年追杀“血河派”的人到处皆是而且都系一流高手其中不乏穷凶极恶之辈任狂以弱冠之年且不识武功居然能护送千里这份胆魄实在难得。
任狂说:“人说“血河派”好杀成性无恶不作但我看未必。“血河派”第一任掌门人“血洗天河”盛长风他绰号中“血洗”二字便是他扫除当时武林大患“魔教”所得的封誉并非为恶。“天河”二字指他所创的“天河地狱擎剑汶飞”后来他更无私地传予恒山一脉八川仙山脉一派一向女子当家他怕恒山实力不够受武林中的估恶之徒所欺故恒山始得“天河剑法”威震武林。”方歌吟见识过雪峰神尼的“天河剑法”如非同小可却不知原是“血河派”的武功。
““血河派”如是一代一代的传下去武功越来越高便遭众忌而“血河派”一向与外派少有交往一是高傲二是不屑三是他们不通世务向心力极强自给自足无要求助于世间距不料如此招引了外界之妒以为“血河派”企图唯我独尊独步天下。而传到第十代掌门人“血手屠龙”归无隐又是个口吃的人脸貌丑陋所以不喜见人拒绝了三次武林帖顿惹起众怒打“除奸荡魔泽被苍生”的旗旌武林人与血河派的冲突由是而起。传到老人家……”他一直称欧阳独为“老人家”而不名之显然甚为尊敬;要知道欧阳独、宋自雪、方常天三人为任狂一生敬重的三个恩人知心。
“老人家秉性刚烈脸狠心慈故比在普陀受暗算重创。他的大弟子“血踪万里”卫悲同是极端快意恩仇的人别人对他好他对别人更好;别人对他坏他就对别人更坏无论好坏他都毫不畏惧更不屈服。他的才气可谓惊才羡艳算得上“震古锲今并世无一”八个字!所有到血河派来寻酗的无一不败在他手里。他的师弟即是“血河派”的总管“幽冥血奴”萧萧天……”听到这里方歌吟不禁“啊”了一声他曾与“幽冥血奴”交过手迄今犹有余悸。
任狂笑道:“这“幽冥血奴”可不是你所遇的“幽冥血奴”。”
方歌吟点头道:“我知道这假的“幽冥血奴”是大风道长。”
任狂冷冷地道:“不过真是萧潇天也不是“幽冥血奴”。”
这句话倒使方歌吟懵然道:“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