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争夺之人更众但死伤更为可怕。
三正四奇亦因这一役各负重伤隐居了一段时候直至七年前三正四奇华山论剑争天下第一的名头七人在华山拼了七天七夜结果功力相当各负奇伤于是武林中这三正四奇又退隐了一段时候。
在这一段时期血河车不断重现江湖几所至处卷起血腥风暴、仇杀残戮不知凡此。而血河派的绝世功夫因据传言在血河车之上至今武林中人无不欲得之方才甘心。
所以血河车在的一天武林中依然你争我夺、你虞我诈、血腥遍野、血流成河。
血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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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河车!
方歌吟想起了近年来江湖上、武林中这最触目最诡秘、最血腥的事竟和自己父亲的失踪有关心中不觉惴然。但一想到父亲安危心焦如焚豪情顿生:我生为人子居然在父亲安危不知者踌躇还算是人吗?当下用手向方忠轻轻拍了两下道:“忠叔你守住门口有什么风吹草动前面全仗你了我且下去看看。“
方忠愣然道:“那……少爷这件事可能、可能与血河车有关啊!”
方歌吟仗剑而立道:“有关又怎样?”
方忠道:“那可……凶险得紧啊!”
方歌吟大步踏人方宅道:“忠叔你留在外边……”穿过厅堂到了父亲寝室方歌吟心头一震想起方忠所说父亲来回行走急待自己归来的情景不禁心头一酸。找到了床头左侧便见那连墙石壁之门是虚掩的方歌吟当下大叫一声:“爹!孩儿回来了。”一手推起了门。
方歌吟一推开了石门那石门“呼”地往后撞去方歌吟已全神戒备拔剑在手但门影过后一无异动只见偌大石室只有在转角之处隐然有暗红之色方歌吟心里一凛大步仗剑闯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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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石室内成长方形却是空无一物。
直至石室末端左方却有一道甬巷方歌吟走近只见红光隐动竟不知是什么事物身上出来的心里加倍小心慢慢穿过通道猛见又是一间长方形的石室红光大炽。
这红光隐隐浮动看。似大焰吐舌一般不过绝不是火焰的光芒。
方歌吟注视了一阵不觉被这种红光弄得目眩脑昏心血贲动而这石室之中除红光之外也空荡无物而红光便是在这室内末端左方出来的该处红光大盛。
方歌吟一跃身到了那处只现又是一道通巷方歌吟大步踏去眼前红光大浓简直是血光一般。
只见又是一座大石室空气十分潮湿方歌吟心念一动想是这石室一间又一间愈渐往地底下深入不知前人建此石室有所用处?
这石室末端右方又是一道甬巷。
方歌吟仗剑走到该处忽然听到了一样意料不到的声音:马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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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马啸犹如雷动一般在石室轰然回应!
方歌吟一震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一跤。
地上原来有一具体。
一具血液似被人吸干已死去多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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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歌吟大怒只见厅内东一具、西一具都是有男的、有女的、有方家的人也有非方家的人有日月乡乡民也有非日月乡乡民。
方歌吟惶急的迅目游视了一遍见父亲不在其中心里一宽这下走动不觉已到石室末端只见右侧又一道甬巷巷末血光炽盛!
方歌吟猛一力飞过甬道足尖甫一落地便听得一声冷哼。
这一声冷哼阴森森、凄恻恻令方歌吟心里一寒方歌吟甫一落地便看见了一黑一白两个人地上倒一个人正是方常天。
方常天双目紧闭遍体通白已是气绝多时。
方歌吟大叫了一声:“爹!”
这声叫得撕心裂肺响得惊天动地轰轰地传了开去透过了第三间石室传到第二间石室再传入第一间石室连透过石室穿过寝室传入了方忠的其中。
方忠一听手足冰冷心想老爷、少爷遇难怎能坐视于是脚步拦珊的赶到兵器房取了柄钢刀便往石室赶去。
这时方歌吟第二句话已如击钟般传到方忠耳际:“是谁、是谁杀我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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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是谁杀我爹爹?”方歌吟握剑五指青筋凸露肌肉全白剑尖不住颤动显然是极大的激动中。
那一黑一白两人显然也被这等声势蔗震了一下。那白黑衣人霍然而起神色阴冷约莫二十上下。只见一起来已到了方歌吟身前一出手抓住方歌吟衣襟用力一扯张口便向方歌吟头部大动脉咬来。
这青年一张口露出两只犬齿又尖又利十足僵一般十分可怖。
这人出手特异方软吟在伤心欲绝中一时便被抓住眼见对方张口咬来心中悲愤欲绝也不知那来的力量大吼一声一头撞出跟全身撞了过去。
这些打法那有什么武功招式全然蛮拼但这一下事出猝然天羽派的内功亦聚集于方歌吟身上黑衣青年给这一撞撞得金星直冒牙齿也脱了两枚双手一松方歌吟一抬膝双拳一落上下来攻这人的下巴与头颅。
这人虽然负伤但武功不弱且临危不乱居然一缩退了七八尺远吐了一口牙血“铮铮”拔出了两支判官笔向方歌吟“乳肩穴”、“腹中穴”点来!
方歌吟心中又怒又哀心想爹爹之死与这两人八成脱不了关系一扬剑长剑一招天羽派的“双飞蝴蝶”“叮叮”架开双笔一招“毒龙出洞”在两支判官笔间反刺了过去。
这一招守得妙反攻得也恰到好处黑衣青年一惊却又一缩这一缩又退了七八尺便到了白衣中年人身前。
方歌吟觉得对方一缩甚是诡异当下展开天羽剑法化成一片剑光追击黑衣青年。这黑衣青年不但身法诡秘连招法也十分怪异而且阴损毒辣招招置人于死地两人战了四、五十招一个剑法精妙一个笔法诡奇一时不分胜负。
方歌吟觉得每次自已就要得手对方一缩必能避过也不知是什么步法。有次眼看刺中对方对方一缩双笔反撩差点刺中方歌吟。方歌吟心里一凛但内心悲愤若狂抖撒神威越战越勇黑衣青年却渐渐心怯这一心慌方歌吟便占了上风剑法越使越神妙黑衣青年便有些左拙右支了。
就在这时在端坐地上的白衣中年人忽然间道:“天羽剑法?宋先生是你的什么人?”
方歌吟大吼一声“我爹爹是谁杀的?”一连三剑逼得那黑衣青年手忙脚乱。
白衣中年冷哼一声忽然左手向地上一拍长身而起快如鬼魅一伸手抓向方歌吟咽喉。
方歌吟几时见过那么快的出手临急生智反剑撩向白衣人手腕。
白衣人冷哼一声刹那间变招抓向方歌吟右肩。方歌吟应敌经验虽然不多毕竟是天羽派门下天羽派的剑法精妙犀利剑招杀多变当下反手一撩正是天羽剑法中的“倒挂金”这一创使得毫无徵兆白衣人立时缩手衣袖也被割去一角。
白衣人变招也是奇快他以一拍之力去势已缓就在将往地下落去之时突地又出一掌这一掌夹看凄厉的风声方歌吟还剑无及强自一侧“碎”地一声左肩中了一掌倒飞出去痛入骨髓!
黑衣青年趁机双笔就刺只听白衣人一落地坐倒即道:“别挑这梁子这人可能是宋自雪的门人。”
黑衣青年立时垂手道:“师父留是后患。”
白衣中年道:“他武功此他老子强多了但远非我之敌怕什么来?”
黑衣青年道:“春风吹又生……”
白衣中年道:“不行。天羽派宋自雪是惹不得的。”
方歌吟被白衣中年一掌震出七八步“蓬”地撞在墙上强提真气又挺剑刺出。
只见那白衣中年坐在地上显然双腿瘫痪但武功之高平生仅见恐怕纵师父在场、也未必稳胜。方歌吟心下一动隐约觉得此人好像见过但在何处见得已无瑕细思。方歌吟平素聪敏机智今日却失常态是因方常天之死令他失去理智只求父仇得报便不顾一切连人带剑刺出施展拼命打法!
这一剑刺出全身往后剑尖直前。在天羽派大是有名是为“长虹贯日”只见剑芒大现直逼白衣中年。
那白衣中年动容道:“好剑法!”他双腿既废无法闪躲就在剑将及胸之际突地双掌一拍拿住了剑尖。方歌吟用力一抽竟然扯不回来。
方歌吟扯不回来便是手腕一旋这一旋若是白衣人不放手双手便得废了。中年人连忙撒手目光射出了凶芒怒叱道:“你找死!”
方歌吟一抽出长剑剑自上而下斜角横劈这一招“天河倒泻”势度无匹便在此时方歌吟觉得长剑一紧原来是被黑衣青年双笔挟住。
方歌吟长剑被双笔挟住运力一挣他武功本与黑衣青年相差不远这一挣并未得脱白衣中年人一个翻滚到了方歌吟面前一掌推出。
那白衣人双腿残废不能站立所以一掌击出打中了方歌吟小肮方歌吟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借力一拔竟抽回了长剑但退了七八步方才立得住桩子险险一跤摔倒。
这一掌使方歌吟受伤不轻要不是白衣人掌下蓄了五分力道恐怕方歌吟就站不起来。
只听那白衣人怒叱道:“还不知死滚!”
方歌吟大吼一声长剑左右划了两道剑花又冲了过来心里却又一动这人说话的声音的确好像从那里听过。“
方歌吟不及细想长剑一招“梅花五弄”祝幽教这一剑时长剑能展施五瓣梅花其中只有一朵是实招这一招共分廿五式每五式成一梅廿五剑中只有五剑是真的。方歌吟功力未足刺出来只有三朵梅花且三剑一梅只有三剑是真的。饶是这样这十五剑已梗白衣人目为之眩大喝一声闭起双眼推出双掌。
两股狂风合而为一击散了剑花撞退方歌吟。
方歌吟“砰”倒撞在墙上。
石墙“籁籁”一阵响突转石墙之后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马斯!
这一下马嘶铺天盖地方歌吟血气浮腾自是难熬黑衣青年、白衣人亦为之一怔共听“轰隆”一声石墙破裂八匹巨骏通体血红拖一架血色铁车飞撞而出。
八马入立又是一声长啸!
这是血气之盛已无可匹比。白衣人双掌往地上一拍如大鸟掠起直投入车内边喝道:“不能让他跑了!”
黑衣青年也尖啸一声投向车中。
方歌吟见杀父仇人要走那里得了提剑便刺。
这次八马齐驰所带过的劲风不但撞开方歌吟剑尖不是方歌吟及时一侧身早已命丧马蹄之下。
这时门口突出现一人“砰”地被车撞个正中飞了半空嘶声叫道:“血河车!”
方歌吟大惊叫道:“忠叔!”猛地脑中出现一个白衣人阴狸、傲慢、冷毒的脸孔。失声叫出:“费杀!你是“忘忧四煞”中的费四杀!”
这时车马破室而去方歌吟追出大门只见门外空荡荡的风景依旧圆月倒泻在门上、身上、肩上远处彷佛还有孩子们唱十年前中秋节的歌在欢腾嬉闹方歌吟一时呆住了觉得月光像温柔妇人抚慰的臂膀方歌吟忍不住在这抚拂中流下了英雄的虎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