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总是躲着他,实在躲不过去的情况下,语言上的交流基本限定在“回来啦?”几个字。
周建平知道,这个宋成全表面上开朗,其实内心并不怎么豁达,要说他俩有什么芥蒂的话,周建平想不起自己在什么地方得罪过他,最多就是一个升学了,另一个回到了村里。
周建良想让宋成全帮忙干活,周建平却不想麻烦他,“二哥,又不是修房造屋,就收拾一下房子和环境卫生,咱们三个还不够?”
“你以为收拾房子很简单?你家那房子都多少年没收拾了?墙坏了的地方该不该修补?房顶上的瓦被风刮翻的,要不要重新盖?坑坑洼洼的地面,是不是该平整一下?你未来的岳父岳母第一次来你家做客,既然你想顾面子,那就该收拾的稍微像个样,要不还不如保持原样。建平,别看你比我有知识,见识广,这方面你不如我。”
周建良整天在村里转悠,哪儿有事都去凑热闹,他又是村支书的公子,谁家都能给他个面子,别看年龄不大,这方面的确有些经验。
“好吧,我听你的。”周建平说。
“那就把宋成全找来,他比咱们仨都会干。”
“非要找他吗?我怕他不给我面子呀!要不你去找他。”周建平显然有点为难。
“我不是说了嘛,他比咱们会干活,得把他找来。你怕他不给面子?好吧,我去找他,这小子要跟我说半个不字,我用绳子把他绑来。”周建良这话绝不是吹牛。
半个多小时后,周建良真把宋成全从田里拽了过来,周建平老远就迎上去,“成全,这得麻烦你呀!”
“建平,你家的事儿啊?收拾房子咋不早跟我说?”宋成全一副很热忱的样子。
“嗨!我还不知道老同学有这么大本事呢,刚听二哥说起来。”
“这叫什么本事呀?就一个下苦力的。”
“你俩待会儿再聊这些,成全,你先转悠一圈,看看怎么收拾为好。”周建良道。
周建平家是五间正房,两间偏房分别当厨房和堆放农具杂物的储藏室。宋成全先在院子里看了看,又进屋挨个房间转悠,趁此机会,周建良提醒道:“建平,家里没有烟吧?你让建文去买几盒烟。”
“哦,多亏你提醒,二哥就是有经验,除了这个,午饭晚饭怎么安排?”
“午饭随便,家里有啥吃啥,晚饭得喝酒。”
周建平心中有数了。
大约十几分钟后,宋成全回到院子里。“怎么样?”建良问。
“关键看你想收拾到什么程度?”宋成全道。
“当然是要看得过眼,但也没有必要太铺张,毕竟不是盖新房,是吧?建平。”周建良答道。
“那我知道了,我给你们写个单子,你们去街上把需要的建材买回来,我回去准备工具。这活从今下午还是从明天开始干?”
周建平跟他二哥交换个眼色,“从明天开始吧,正好我们下午去买建材。”周建良道。
从第二天的情况看来,周建平兄弟仨只是打下手的,真正干活基本全靠宋成全,因为对于抹墙翻瓦之类的事,周建平兄弟俩根本就不会,周建良也干不好。
墙皮掉了的地方,宋成全用白灰给补好抹平,几间屋下来,整整忙了一天。房顶本来就有漏雨的地方,屋檐也有几处被风刮坏了,看上去很不雅观,第二天宋成全上到房顶,找到漏雨处,堵上漏,盖上新瓦,再修好了房檐。第三天平整屋里屋外的地面,这就简单多了,在宋成全的指挥下,半天时间就完活了。
宋成全收拾工具想回家,周建良告诉他:“也好,你先把工具送回家,然后抓紧时间回来。”
“活干完了,还回来干啥?”
“回来吃饭呀!建平已经安排好了,活干完后咱们去街上的饭馆喝酒。”
“这两天每天晚上都没少喝呀,再说,喝个酒跑那么远干啥?”
“这是建平的心意,你就别说那么多了。赶快回去送工具,抓紧时间回来,我们等你啊!”
扛着工具走到院子门口,宋成全扭头说:“喝酒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
“你这小子什么毛病?出尔反尔。我们等你二十分钟,如果二十分钟内你还不回来,我就到你家找你!”
宋成全相信这话是真的,他要不回来,周建良一定会去找他。
周建文年龄最小,他从内心不愿跟着出去喝酒,“哥,建良二哥,我不咋会喝酒,就不跟你们去了。”
“嘿!你这家伙难道想搞特殊?”周建良不同意。
“你哥请客,你敢不去,这不明摆着不给他面子吗?”宋成全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从下午三点喝到傍晚,四个人都有不同程度的醉意,但周建文第一个醉倒。
搀着踉跄的兄弟回到家里,周建平免不了又要面对父亲的一顿责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