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崔衡手下的谋士之一,他不仅看事狠辣思维敏捷且写了一手的好文章。
只是不知道侯爷这时见秦楠是所谓何事?
“什么?!”秦楠大惊失色,“侯爷您现在就要起事?!”
“嗯。”崔衡神色平静,“我等筹备多年,如今是时候了。”
“可……”秦楠来回渡步,随即又劝,“可如今万事不备,西边还没有完全渗透……今日起事是不是过于草率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他们应该再等三年,等到邵焱的暴政让全天下百姓受不了时再揭竿而起,岂不是事半功倍?
况且他们当时说好要打破世家的垄断,先前的起义军虽已屠杀了大部分,但还不够,若是再等等,等到西边大乱,届时天下障碍一扫而清,他们便可一路扶摇直上攻入京城创建一个新的不被世家钳制的国度。
可若是现在出兵,哪怕能攻入京城,可上位后仍有世家从旁挟制,那时再想清理他们可就不容易了。
“世间之事从没有准备的十全十美再行动。”崔衡道,“我主意已定,你尽快写篇讨伐檄文传扬天下,邵焱生性残虐,先皇老年后又昏聩荒唐,此檄文一出,天下有能之士定然愿意襄助。”
秦楠见崔衡下了决定,也只能领命称是。
他退出前,又倒了回来,问,“侯爷,您突然下此决定可是因司将军一事?”
他这次与崔衡同行,虽车程慢了崔衡几日,但他赶来后也听营中人一直议论着,听说崔衡抵达那日见铜官已毁竟栽下马吐了口血,不顾众人阻挠就要领兵攻打戎狄,若非突然晕倒,如今恐怕已率大军入草原深处了。
崔衡看了他一眼,良久没有说话,就在秦楠以为崔衡不会回答他时,他说话了。
“是有司将军之故,但也有别的缘由。”
“我明白了。”
秦楠不愧是当世有名的才子,仅一夜就写好了一篇才华横溢的讨伐檄文,其上罗列了数条大燕王朝的罪过,什么赋税苛刻,百姓民不聊生,什么先皇残害婴孩以血求长生,以及当今皇帝坑杀一镇百姓,强掳臣妇的罪行。
所述之罪,实为当世夏桀。
秦楠知晓当今百姓都颇为迷信,并将近年连绵不绝的天灾也算在了大燕王朝的头上,说大燕倒行逆施引得天愤神怒是以降下天罚,而崔衡则是顺应天道,铲奸除恶。
文章看过后,崔衡很满意,只是有一条他不喜欢。
他指了指最后那一条强掳臣妇的罪名,道,“这一条取了。”
“为何?”秦楠不解,这一点写上方以证明邵焱的无耻好色,同时还能激起朝中官员们的怒火。
朝中谁没有妻子呢?谁又能忍受上位者为一己之私杀人夺妻呢?
这样的人如何配当明主?
崔衡抿了抿唇,说,“这条不好。”
秦楠更不明白了。
“侯爷,这条有何不可吗?若再加上强掳臣妻的罪名,这檄文……”
“不可!女子名声何其重也。”
“你轻飘飘的一笔柳氏当下就会被钉在红颜祸水的耻辱柱上,甚至几百年几千年他们都会将燕国灭亡的罪责摊在她的头上,可燕国灭亡与她何干?”
“我的檄文不需要用女子的名声做筏子,我也能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