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里扬诺夫同志有命令所有市民都必须参加到这场保卫祖国的伟大而神圣地战争之中,所有人都不得撤离城市必须随时响应西伯利亚司令部的征召。”
在距离鄂木斯克中心十公里外地临时火车站,穿着军装的士兵用力推开试图要挤上刚刚进站的火车的市民,站在木箱上的宣传委员、军队政治委员拿着扩音器大声的呼喊着。来自莫斯科命令的不准任何人撤离这座城市,但是二十天的战斗已经将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变成了吞噬生命的黑洞。
城内大量未及撤退的市民惨死于流弹下,不仅如此他们还面对着食物匮乏的困境。面对着要么被流弹杀死要么饿死的局面,只有离开这座城市才能争取一线生机。尽管对面的阿拉斯加军队用高音喇叭呼喊着会保证市民的安全。还会向他们提供食物,但是穿越苏俄红军和阿拉斯加军队之间的战线,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任何企图逃到鄂木广场对面的人都将会视做反动分子。二十天来,已经有上万名企图逃到对面的市民被枪杀。
“砰”见火车已经进站而眼前这种混乱的局面还是不能恢复,而火车上坐着圣彼得堡挤出来的增援部队,显然不能让他们等待太长时间,城内现在急需增援部队。一名军队政治委员对着空中鸣枪警告,枪声的响起让原本混乱的临时火车站静了下来,那些市民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在犹豫着到底是走还是留。
“任何试图逃跑的人都将被视为反动分子”
鸣枪警告的政治委员脸上未带一丝感情的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如这冬日的寒风般瞬间传遍了临时火车站,那些市民显然被吓到了,都愣愣的看着那些给步枪上膛的士兵。恐惧在他们的心中漫延着,反动分子地下场人们并不陌生,政治委员对眼前恢复的秩序感觉很满意……秩序往往只能用武力来恢复。
在枪口的威胁下,临时火车站的秩序得到了维护,随后火车车厢门便被打开了。车厢门一打开,车厢内是提着步枪的士兵都穿着黑色的军装头戴着水兵帽,他们是苏俄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红色水兵为了保卫这座重要的城市特意从圣彼得堡**的根据地喀琅施塔海军基地调来了英勇地水兵,他们将会阻止侵略军和**的死敌——那些该死的恶心的走狗白匪的进攻,并最终击败他们。
这是莫斯科对鄂木斯克保卫战最强有力的支持,一直以来,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军队都很少调出,特别是圣彼得堡的红色水兵,基本上是做为一支保卫俄国中枢的威慑力量在使用,几乎从没有离开过圣彼得堡,而现在他们来到了鄂木斯克,莫斯科尽一切力量将这支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调到了鄂木斯克,比乌克兰的军队还快了很多,这就是莫斯科的决心,也将鼓舞着鄂木斯克的红军战士们,将坚定他们誓死抵抗侵略者的信心。
这些穿着黑色地水兵军装、头带着水兵帽的水兵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们跃跃欲试的跳下了火车,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闪烁着些许亮光,曾经就是他们用刺刀击败了临时政府。现在他们将击退号称不败的阿拉斯加帝国主义侵略者。
“天……是……是飞机”
这时在临时火车站外围的一个眼尖的市民无意间看到了远方一群象兀鹰一样的飞机遮天蔽日而来,立即惊恐的指着空中大声尖叫道。
其它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空中越来越近的飞机。恐惧和混乱立即打破了刚刚恢复的秩序,原本拥挤的人群立即拼着命的朝周围的森林跑去。鄂木斯克十多天来的激战,每一个人都对空中飞行的这些收割着生命的飞机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正是这些飞机几乎把鄂木斯克炸得几成废墟。他们不知道这已经是非常克制的作法了,若是阿空军和攻城炮全力出击,也许此时的鄂木斯克早已经成为了一片平地。
空中庞大的机群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让他们感受到其中的恐惧,原本试图挤上火车逃走的市民们扶老携幼、丢掉手中的箱子,像逃难一样争先恐后地朝森林跑去,原本拥挤地临时火车站瞬间变得冷清了起来。
“哒、哒、哒”在空中的轰炸机开始降低飞行高度地时候,临时火车站的周围那些用马克沁机枪改造的高射机枪立即响了起来,残酷的战斗逼出了人们的应变力。为了阻止阿拉斯加空军的轰炸,苏俄红军不惜把大量的机枪改成了高射机枪,以阻止飞机的轰炸,但是射高有限的马克沁机枪只能起到干扰轰炸的作用,不过是让轰炸高度增加到千米左右而已。
“快……快、快进入森林隐蔽”
站在木箱上的政治委员听着空中传来的飞机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额头上带着汗水大声喊叫着,挥着手臂让那些水兵快跑,而那些水兵们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飞机的恐怖,尽管他们不止一次听说过阿拉斯加空军恐惧的力量。但是没有亲身体会的他们,更多的是对空中如此密集的轰炸机,充满了好奇心,他们逃开的速度并不快,并且不时的回头朝空中看着。
六十架轰炸机组成的编队在飞抵临时火车站的时候,炸弹仓门被打开了,随即千米高空的飞机腹下落下了大量的黑点,随即临时火车站以及周围的森林立即笼罩在一片硝烟火海之中,在浓密的硝烟中偶尔可见的巨大火团升腾到半空中。
这是凝固汽油弹爆炸时扬起的火龙。高爆弹中混合着少量的凝固汽油弹是阿拉斯加空军执行郊外轰炸任务时所采用的方式,以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杀伤俄军有生力量,使他们最终进入城内参加巷战的人数减少。
但他们从没有使用过全部的汽油弹,仅仅是混合在高爆弹中使用,毕竟凝固汽油弹太过于残酷。并不适合在所有场合使用。
炸弹爆炸时将其中的凝固汽油炸成飞溅的火块,飞溅到那些卧倒在地的水兵身上的凝固汽油,象油膏一样的凝固汽油和着水兵们身上的脂肪,更加充分的燃烧起来,无数火人发出的惨叫声立即笼罩着整个临时火车站。
数分钟之后,当轰炸结束的时候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地硝烟味,四处硝烟弥漫。那些被凝固汽油引燃的水兵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们发出让人噩梦连连的嘶叫声,期待着有人能给他们一枪结束他们的痛苦。
停在临时火车站上的火车完全被炸毁,随处可见被炸死、炸伤地水兵和市民。一名水兵被拦腰炸断,子弹带还背斜挎在肩上,在火车上吃的黑面包和面汤从断肠中流出。
慢慢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市民和水兵们都面带着惊恐的神色,这些人中有人残脚断手满面血污,有人互相搀扶着并不断发出呻吟,有的被水兵们抬着显然已经奄奄一息,人们跌跌撞撞的走着,只不过几分钟,曾经是被鄂木斯克的守军视为希望的英勇的水兵们就损失大半。侥幸逃脱的水兵心理上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尤其是在听到那些被大火烧伤的士兵们的惨叫之后。
“砰”被惨叫声音吓的够呛的水兵们在得到指挥员地准许后,便纷纷用枪解除自己的朋友们的痛苦。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如果不这么做,这些被严重烧伤的士兵会在遭受人间最痛苦的折磨后慢慢死去,对于严重的烧伤水兵们并不陌生。
看到这些水兵显然被眼前的惨状被吓到了,侥幸在轰炸中并未受伤的政治委员没有擦去脸上地灰土,站到残破的马车上大声的作着动员,这是政治委员的任务之一,必须要让这些水兵们恢复战斗的勇气。
“同志们英勇的水兵们你们已经看到了这些侵略者的残暴,他们用最残忍的武器屠杀着你们的朋友和鄂木斯克无辜地市民们。光荣地水兵们可以接受这一切吗?不绝不行,我们要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向那些残忍的侵略者和他们的走狗白匪报仇雪恨。水兵们苏维埃的命运在你们的手中,你们建立了俄罗斯苏维埃,现在是保卫他们的时候了俄罗斯人民要做幸福的自由人活着,而不是做为侵略者的奴隶耻辱的活着,水兵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擦**们的眼泪,英勇的俄罗斯的水兵们,只会让他们的敌人流泪哭泣同志们战斗为了苏维埃为了俄罗斯……”
在鄂木斯克已经聚集了从欧洲各地调来前后调来了近五十万苏俄红军和赤卫队,虽然这么多天的战斗,在阿拉斯加优势的武器攻击下,已经锐减至不到三十万,援军已经跟不上牺牲的速度了,但他们没有退路,莫斯科的命令他们要把阿拉斯加军队死死的挡在这里,守住这个桥头堡,守住这个西伯利亚的希望。而阿拉斯加军队五十余万人则要攻克这座城市,要在乌克兰百万主力到来前攻克这座额尔齐斯河右岸的堡垒,将苏俄军队赶过额尔齐斯河,将苏俄光复鄂毕河东岸土地的希望彻底扼杀。
二十天的战斗把阿拉斯加军队希望可以使这座城市尽可能保留完整的愿意击碎,这里的很多地方变成了断垣残壁。教堂、巴洛克风格的豪华大楼早已在轰炸和炮击中被炸成了瓦砾,城中的这些瓦砾堆就是两军士兵们撕杀的战场,他们彼此都没有任何退路,只有杀死对方才能赢得胜利的希望。
在一条已经分不出是什么街道的废墟中传出了政治委员的战前动员声,在他的面前上千名手拿步枪穿着残破的军装的红军士兵麻木举着红旗,听着政治委员的动员。在政治委员的身边。两架马克沁机枪已经瞄准了他们,政治委员的鼓动或宣传并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这些士兵和其中的指挥官并不是光荣的红军,这是一个由表现怯懦而触犯纪律的指挥官、高级指挥官和各级政治委员和胆小鬼们组成的赎罪营,赎罪营是根据莫斯科的命令组建的,他们将在最危险的地区战斗,以自己的鲜血来洗刷他们对祖国犯下的罪行。
“英勇的红军士兵们,残忍的白匪把西伯利亚,把远东出卖给了阿拉斯加帝国主义侵略者。我们绝不做帝国主义入侵者的奴隶。乌里扬诺夫同志命令我们:为了俄罗斯的自由,我们必须要战斗到底,绝不后退。而你们,先前竟然在战斗中如同胆小鬼一般地逃跑了我们是绝不会放过任何懦夫和叛徒,现在祖国给了你们一次赎罪立功的机会,向侵略者向他们的走狗白匪们进攻。祖国给你们一次机会用血来洗刷对祖国犯下的罪行。为了俄罗斯为了苏维埃前进”
在这面废墟的百多米之外旗杆上飘荡着的三色星旗则彰示着这里是阿拉斯加军队的阵地,这里的阿军士兵们纷纷拉动枪栓,瞄准着前方,机枪手已经为机枪装满了冷却水,副射手托持着弹带,他们即将迎来新一轮的屠杀。他们的面前的阵地前到处都是死尸,雪地早已被尸体的血液染红,但是屠杀仍然在继续,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嘟”随着政治委员的哨声响起,挥舞着红旗的红军士兵们立即大声高呼着“乌啦”向百米外地阿拉斯加军队的阵地冲去,而政治委员则带着数十名机枪手和手持缴获的少量阿拉斯加龙式冲锋枪的士兵在后面挥着手臂拼命高喊着冲锋,而机枪手已经把枪口指向了正在冲锋的士兵们的后背,如果他们后退的话,哪怕只有一步,他们也将用机枪和龙式冲锋枪解决恐慌性的撤退。消灭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胆小鬼。
不管是向前还是后退,他们当中都会有人倒在阿拉斯加生产的武器之下,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讽刺。
“哒、哒……砰、砰……哒……砰、砰……”依在瓦砾后的阿军士兵们拼命的扣动着扳机、拉动着枪栓,一些俄罗斯族士兵神情专注,通红着双眼,似乎毫不怜悯,不停的用着手上的阿拉斯加武器收割着同胞们地生命。不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早已不是同胞。自从内战爆发之后。俄罗斯就被人为的分裂了,从精神上已经产生了分裂。苏维埃认为这些前白卫军们是走狗是叛徒,是俄罗斯的罪人,而这些前白卫军却认为苏维埃,这些狂热的刽子手才是毁灭整个俄罗斯的罪人,正是这些人的存在,使得曾经有着无比荣光的庞大帝国分崩离析。使得处国侵略者有了干涉侵略的机会,才迫使他们此前不得不逃离自己的国土,不得不被强行并入了阿拉斯加,这就是仇恨,刻骨的仇恨。
那些阿军中的俄罗斯族机枪手面带着嗜血的表情操着机枪拼命扫射着,没有任何心理上压力,似乎是在扫射着一群没有生命的固体一般。
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发射弹雨吞噬着戏军军士兵们生存的希望,但他们仍然发出震人心肺的嘶喊声冲锋着。他们已经没有退路生的希望就是撕开面前敌人的防线。
阿拉斯加制造地龙式重机枪的枪管冒着蒸气,冲锋的红军士兵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有人冲上来,有些绊倒在同伴的尸体上,但仍然舍命扑过来。他们没有退路。后退也是死亡,在机枪和冲锋枪的扫射下阿军的阵地前出现了一座尸墙。
即便是再多的仇恨也无法改变血肉相连的同胞之情,一个俄罗斯族的阿军士兵显然已经无法再接受眼前的这一切,他的脸上滚下了热泪,这些都是他的同胞啊但是现在他们却在步机枪的扫射下失去了生命。
尽管过去的战斗同样让他的心中充满悲恸,都从来没有今天强烈。今天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是大屠杀,屠杀自己的同胞他突然丢下手中的步枪跳出瓦砾堆成的胸墙,发狂般朝正在冲锋的红军冲了过去。同时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嘶吼着。
“朋友们,别送死了,别冲了,别冲了……”。
随后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他扑倒在阵地前红军的尸体上,顺着子弹的冲力滚了一圈就不动了,躺在地上的他有些不甘的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或许在几年前尚在读书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死在这样一场残酷的同胞之间的撕杀之中。
内战或许是人世间的战斗之中最为残酷的,在这里没有怜悯、没有人性。有的只是最为残酷无情的屠杀。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和毁灭性的破坏。虽然这场战争从明面上看去已经不是内战,而是一场对侵略者的战争,但在俄罗斯族,在这些前白卫军士兵们的心目中,这就是内战。虽然没有他们,以阿拉斯加的实力,也有可能打到鄂木斯克,但他们其实同样有一种负罪感,他们觉得正在自己将阿拉斯加军队带到了这里。
当冲锋演变成一场屠杀之后,最初上千人冲锋的队伍只剩下百余的时候。他们仍然拼命冲锋着,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冲锋或是撤退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向前冲还可以得到荣誉,后撤只会成为叛徒,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机枪、冲锋枪的扫射。
终于,当最后一个冲锋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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