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逝,这日入夜以后,白舒和董色偷偷潜入了紫桑别院。
本来白舒是不想带董色进去的,但董色玩儿心又重,白舒拦都拦不住她。
最重要的是,董色擅长魔宗的隐匿功法,而且董色身上常备着一瓶丹药,藏水丹。
这丹药白舒吃过,按董色的说法,当时在兰溪寺里,月称和尚已经是破虚的修为,都没能看穿吃了藏水丹的白舒和董色二人,如今区区一个紫桑别院,难不成还能有天启境界的高手么。
有了这颗定心丸,白舒倒也不怕董色和自己被别人发现了。
当下二人趁着夜色,偷偷在紫桑别院中转了好一会儿。
但紫桑别院本身就不小,再加上白舒潜伏在暗处,根本找不到萧雨柔的住处。
“这样下去找到天亮我也找不到小师妹啊。”白舒皱眉为难道。
董色灵机一动道:“要不随便找一个人,抓来问问,我看这里面普通人也不少,问过之后将他打昏了就好了,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咱们应该已经带你小师妹离开了。”
白舒点了点头,正巧此刻有一个中年人从二人身边走过。
两人相视点了点头,同时冲了出去,董色飞身抓住那人的胳膊,白舒正好一剑架在那人的脖子上。
“别出声,否则小心你的脑袋搬家,问你几个问题就放你走。”白舒正做出恶狠狠的样子,董色却一下子笑出了声来。
“不好意思,看你温柔惯了,你猛然间表现的这么凶狠,我一时之间没忍住。”董色连忙道歉,但看她的表情,却全看不出歉意的味道。
白舒无奈的苦笑道:“这下不好办了,你们魔宗的人本就凶狠,现在我就算拿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怕我了。”
那被白舒挟持住的中年男子看都没看白舒一眼,只目不转睛的看着董色,开口就是一句“小姐。”
董色愣了一下道:“你认识我?不知道我现在被魔宗追杀么,还叫我小姐。”
那中年男子一下子红了眼睛,他双目含泪道:“小姐,我是老宗主的人啊,您受苦了。”
他说着双膝一软就跪了下去。
白舒连忙撤剑将那人扶起,董色似乎是被那男子双目中的泪水所感染到,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半响她才开口道:“我爹的亲信,不是都死光了么?”
那中年男子苦笑道:“我这种卑微的实力,哪里配做老宗主的亲信,小姐你可能还不知道吧,我们这些魔宗里的老人,都是看着您长大的,如今听命于孟宗,我们又有哪个不是日夜煎熬的呢!”
董色抬起手想拍拍那人的肩膀,却一句安慰的话也说不出来。
那人见董色的样子,心酸道:“只是这两年苦了小姐您了,您可比当年在宗里,要瘦多了。”
董色偏了偏头,强忍着不让自己的眼泪流下来。
颠沛流离,有家难回,众叛亲离,顽疾缠身,董色这段日子以来的心酸,鲜有人知,她还真的没有想到,宗里面还有很多人挂念着自己。
“你们才是受苦了,是我和我爹没能照顾好你们!”董色长叹道。
那中年男子忍不住老泪纵横,他哭了一会儿才说道:“我们一直在等老宗主回来。”
白舒没想到董色的父亲在魔宗之中这么受人爱戴,他有时候忍不住会去想,究竟是董义泽太好了,还是因为孟宗待人太差,对比之下,才突出董义泽的好。
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魔宗现在的确如同一个大蒸笼,水深火热,将每个人隐藏的情绪都蒸了出来,酝酿着爆发。
过了好一会儿,董色才想起来问道:“你们跑到紫桑城来做什么?”
那中年男子无奈道:“我也是一头雾水就跟着过来了,这里面有咱们魔宗的人,也有燕王宫的人,也有宅子原主人那位海上富商的人。”
那中年男子顿了一下,又肃然道:“紫桑别院深处,还存着大量的粮草和兵器。”
就这一句话,就把白舒和董色二人听的愣住了,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只有行军打仗,才需要提前准备粮草,倘若再加上兵器,那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燕国要发动战争。
虽然燕国的天下都是打出来的,燕民族也是一个骁勇善战的民族,但横跨整个大陆,攻击华国的南方腹地,除非这些人能撒豆成兵,又或是能搬山移海,否则大起兵戈,完全就是天方夜谭。
两人正目瞪口呆间,忽然有人声传来道:“三哥,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说话的是一个年轻人,他边问着边走了过来。
适才白舒和董色惊讶于中年男子所透露出的消息,一时之间没有把注意力放在周围的环境之中,竟让这人不知不觉的走到了近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