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念

种种，却也都无一不表露出这巫族族长，新晋巫神——所图极大！

    “不聊这些，说说你这些天可有什么收获？”丹尘转过话锋，然后问道；楚天则是收起了心中的猜测，想了想之后，便说道：“这些天徒儿的心似乎静下来了不少，也想了许多的事；虽然还未能找到属于徒儿自己的‘念’，但也算是有了一些头绪。”

    “哦？”丹尘笑了笑，然后说道：“说来听听。”

    “这些天，徒儿整理了一番思绪，也发现自己在歇息时，脑海之中时而会闪现出肖潇的身影，也会闪现出我爹的身影……”楚天缓缓说着……这些天里，随着楚天静下心来之后，也终于发现自己如今的生活，似乎并不如自己在大唐之中担任大理寺少卿时的那般混乱；在楚天的感觉中，再没出现过那种仿佛是处处被人利用之感觉；也让楚天终于重新找回了自己控制自己人生的感觉……这种感觉，至少在如今的楚天看来，很好。

    “虽然依旧对于我的‘念’有些模糊，但徒儿想，如今便就直面本心，行随心至；不再逃避我的本心，也将是徒儿迈出的第一步。”楚天笑着说道，语气很轻松，但丹尘的目中却是出现了欣慰——他能看出，如今的楚天虽然修为上与之前没有什么变化，但在其心中，却是与之前的变化，太大。

    不禁，丹尘缓缓说道：“你所想的‘直面本心，不再逃避’，便就是你心中之‘念’；只不过这‘念’，只是你如今暂且过渡的‘念’，还是你将会坚持一生的‘念’，为师不知……”随着丹尘说着，楚天的面上却是露出了一丝诧异之色，不禁呢喃一声：“这也能算是‘念’么？”

    “一个人的‘念’，无分大小，也不分善恶；所谓的‘念’，在为师看来，其实就是一个人内心最深层的东西：有的人，在内心深处，只是想要平凡安定，于是平凡安定，便就是他的‘念’；而如为师，为师的‘念’，是为这辰州大地奉献出一切，让这千年辰州再续辉煌！于是为师选择成为一名丹师，于是，成为丹师也便成为了为师的‘念’；念有多变，或许最初只是一个概念，而越往后，则会越细分；但也有人的念，最初只是一件小事，而越往后，则此念越深……只不过是切入的点不同罢了；但这‘念’，却是人心中最深层的存在，是一个人哪怕轮回了千世百世，沉沦在轮回之中也不会改变的东西……”

    “这，便是为师所理解的‘念’。”丹尘的语气中带着感慨，而楚天在听了之后，心中却是滋生了一种仿佛是忽然抓住了什么，但细看去，却又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这种感觉很是微妙，不禁使得楚天在沉默了片刻之后，呢喃一声：“我的‘念’……就是直面我的本心，按照我的本心而做一切？”

    想着，楚天没有再继续说什么，而是皱着眉头，似乎是在思考；温着茶，目光闪烁；直至好半晌后，楚天才终于叹了口气，然后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师尊丹尘，说道：“徒儿明白了。”

    “你说你明白了，那便就是明白了。”丹尘看着楚天的神色，欣慰地笑了笑；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起身走出了这小亭；楚天看了看丹尘，于是也跟了出去。一老一少，二人走在这林子里，丹尘脚步也不停顿，口中却是轻声问道：“徒儿，今后你有什么打算？”

    “徒儿想要先变强，然后再去南阳宗一趟。”楚天如实说道，但如今虽然依旧是想要变强，却又已非是当初那般纯粹的为了追求力量而想要变强；其中的差异很微妙，但楚天自己知道，这同样的一个想法，却已经有了天地之差！

    “世人都想要变强，但你切莫痴迷于对力量的追求……”听着楚天的打算，丹尘也徐徐说道：“毕竟世间大道三千，小道不计其数；但唯独力量——连小道都算不上。”

    “力量，只不过是你修行的附带品罢了；不论你修为到了怎样的地步，也都莫要忘了修行的目的——绝非是对力量的追求！”

    丹尘的话落在楚天耳中，楚天也点了点头，说道：“师尊，这些日子我也想了许多；也想过为何人类要修行，为何会出现如今的这个世界……而徒儿也对此有些理解，依我以为，世人因为畏惧电闪雷鸣，天灾人祸，于是有了畅想；也正如师尊说过的‘人生而无知’，于是人们想要探寻答案——这探寻答案的过程，便就是修行；而在修行路上，所获得的强横力量，也不过是帮助人获得答案的工具罢了。”

    “你能明白这点……”丹尘忽然脚步一顿，转头深深看着楚天，然后笑着，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