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一章：茶

…首先，你没有问过为师，这是什么茶……你也没有问过为师这茶该怎么煮，或是不是应该来煮……”

    “你心中没有疑惑，只是沉浸在你自以为中，但你的自以为，却对此毫无了解。”丹尘说着，拍了拍楚天的脑袋，然后继续说道：“为师当年，也与你一般；当年为师第一次煮的茶，也是此茶，也是如你一般的煮……”

    “而当时，为师将茶送去之后，那丹师只是闻了闻，便就倒了这茶，然后连续一月时间为师都没再为其煮过茶……”顿了顿，丹尘笑了笑，摆摆头继续说道：“但那次之后，为师回去便就找了许多与茶有关的书籍、竹简；而那时，为师识字也不多，看着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一边学着文字，一边专研的茶道，日日不休，夜夜不眠；坚持了一个月后，才对‘茶’，有了深刻认知，也记住了大部分茶的分类，以及不同的茶应该冲、泡还是煮……”

    看着楚天有些迷茫的神色，丹尘笑笑，然后继续说道：“我等始终无知，于是更应该带有疑惑；而为师者，便就是以我之见，以我之感受，来作为引导，最终使你有你之见，有你自己之感悟。而你若没有问题，为师又怎能为你解惑来提供思路？”

    楚天沉默了片刻，然后点点头，认真说道：“徒儿明白了。”

    “为师不会问你有何疑惑，若你问为师，为师自然会说出自己之见；为师会将为师所知的一切，都告知与你。”丹尘看着楚天，带着笑意。而楚天在丹尘话音落下后，沉默了好半晌后，才开口说道：“但，徒儿却感觉有些疑惑，即使心中不懂，却也有些难以开口……似乎，这疑惑根本称不上是疑惑……”

    “只要你不懂，哪怕是吃饭喝水睡觉……凡是你心中有疑问，自己不可肯定之事，都能算是疑惑……”丹尘说着，再次拍了拍楚天的脑袋：“你不要以为疑惑只会诞生于那些人生哲理或是与修行，与‘道’有关之事中，你看那芸芸众生，日日劳作，虽然一成不变，但他们的世界中，也依然充斥着无尽的疑惑……有人失眠，于是疑惑自己为何会如此；有人穷困，于是疑惑自己为何并不富足；有人生来矮小，于是疑惑自己为何不能如他人那般高大……因众生始终无知，所以疑惑太多……太多……”

    “只要有惑，只要你开了口；既然是为你之师者，便就有责任向你提供一个方向，然后才是你自己思索……若是你始终只是自己琢磨，或许最终会对，但更多的，却是会使你最终越错越远……”

    “徒儿……”楚天呢喃着，看了一眼自己煮的茶，似乎是自嘲地笑了笑，然后抿了抿嘴，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师尊——丹尘。但不等楚天继续说话，丹尘便就说道：“今日便到此为止罢，你若没什么想问的，便回去吧。明日此时，再来此地。”

    凝视着丹尘，好半晌后，楚天终究还是没有问丹尘自己应该去看什么书籍来了解茶道……只是深深地点了点头，然后向着丹尘深深一抱拳，缓缓离去……

    但在离去之后，楚天没有回去小屋，而是向着辰州府城池的方向而去。楚天的一切，都落在丹尘的神识之中，而丹尘再见楚天向着城池的方向而去，也只是笑了笑。

    渐渐，楚天运转了修为，快步走在山间；不多时，便就能够看见辰州府的城池轮廓；而看着眼前这偌大的城池，楚天皱着眉，再加快了一些步伐……直到楚天走到了城池之外，看着这古朴的城门，楚天才紧皱眉头，呢喃一声：“去哪儿找学习茶道的书籍呢……”

    想着，楚天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呢喃一声：“我记得上次与肖潇来城中时……看见了有卖茶的商铺……”

    凭着记忆，楚天穿梭在这城池之中；而这城池中，随着巫、蛊、符三部的合并，也显得热闹了许多。热闹非凡的城池之中，楚天也发现了许多地方多出了许多商铺，更是在这城中，楚天发现一些上次来还大门紧锁的建筑，如今已经敞开了大门；也看见原本的一些低矮草棚，如今却变成了二层阁楼……

    上一次肖潇临走前，楚天没有心思去关注城池的变化；而如今，楚天也才终于发现，整个城池，焕然一新。

    不到自己记忆中的地方，楚天便就看见了一座二层茶楼；茶楼中人不多，但也不算少——茶楼一楼摆放着十来张桌子，而其中四张桌子，已经有人静坐饮茶或是相谈甚欢……楚天走进茶楼，挑了一处僻静的桌子坐了下来；很快便就有一名穿着布衣的青年走来，弓着腰问道：“不知客官是自己一人，还是在等待朋友？”

    “就我自己。”楚天回道，如今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竟有些不适之感；而随后，那布衣青年便继续问道：“不知客官，想喝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