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偷银子,昨晚我只是想掂掂三千两有多重,丑时后是虚简值夜。”
雨燕望知秋道长,他面现尴尬解释:“我不放心,让虚凡、虚简看守银箱。”
虚简面色苍白,哆哆嗦嗦道:“昨晚我,我睡着了。”
“睡着了?咋可能?是不是你偷了银子?”先前帮腔的男子,茅头转向虚简。
“我,我真睡着了。”虚简声带哭腔。
莫离呵斥那名男子:“虚华,你稍安勿躁,不要妄加推断。”
“是,师尊。”虚华俯首帖耳,雨燕捕获到他眼底闪逝的阴鸷。
“虚简,你不要害怕,把昨晚的经过照实讲述。”丁宁的声音悦耳动听,让殿中人不由自主心平气和,慢慢放松。
“师母,昨晚弟子丑时来接替虚凡师兄,在暖炉中添加上木炭,靠近暖炉取暖,居然酣睡至天亮。”虚简的声音越来越小,头越来越低。
知秋问:“虚凡走时,你可检查过银箱?”
他实事求是答:“检查过,箱子沉重且有锁。”
“知秋师尊派你看守银箱,你说你睡着,谁相信?”虚华愤愤不平。
询问箱中银两够不够分的中年男子貌似自言自语分析,声音却刚好落入大殿上每个人的耳中:“虚简之言漏洞百出,的确令人怀疑。会不会他二人合谋窃银?”
他左边的男子吆喝:“虚无师兄言之有理,去虚简、虚凡的房间搜搜。”
“走,去搜搜。”他身后有两人站起来。
莫离手拍桌案吼:“虚松、虚怀,你俩坐下,虚简、虚凡不会做此等掩耳盗铃之事。”
虚无喃喃道:“师尊偏袒两位师弟,如何服众?”
“我们不服。”“我们不服。”虚松、虚怀直身不坐。
虚凡气呼呼插话:“师尊,让他们搜,我和虚简师弟身正不怕影斜。”
虚简怯怯讲:“我也同意让师兄们搜房,以示清白。”
知秋瞅殿内弟子们交头接耳,乱作一团,清清嗓子问:“你们是否都同意搜查虚凡、虚简的房间?”
“师尊,我不同意,我相信两位师弟不会做此等龌蹉之事。”
“我不同意,我相信师弟。”“我也不同意。”…听见不同意的声音此起彼伏,莫离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虚凡、虚空一揖到地,泪流满面哽咽道:“感谢众位师兄弟的信任。”
沉默半晌的雨燕音盖众声说:“我同意搜查虚凡、虚简的房间。”
“雨燕妹妹你?”“沈夫人你?”丁宁和莫离齐问她。
知秋愈发看不懂她,赌气讲:“沈夫人是失主,按她心意办。”
虚松、虚怀兴冲冲拽虚华三人出殿门,几名好事的弟子尾随而去,虚无瞧上位处端坐如春风拂面浅笑安然的雨燕,心头莫名恐慌,袖中的双拳紧握,全身绷直。
“找到啦!银子找到啦!”虚松、虚华拎着两个蓝布包袱进来,放在正中地上打开,银光闪闪,晃人心神。
“虚凡、虚简,你们?”莫离瞠目结舌手点二人。
“师尊,我冤枉。”错愕的虚凡、虚简异口同声跪地喊冤。
“赃物在此,岂容你俩狡辩。”虚华得意洋洋瞟虚无。
“没想到真是他俩偷的。”
“两位师弟平素憨厚纯朴,是鬼迷心窍了吧?”
“不是鬼迷心窍,是见财起意。”…
知秋道长手拍桌案制止弟子议论纷纷,转送对雨燕讲:“沈夫人,人、银在此,但凭你做主。”大家屏息等听她的处置意见。
“沈夫人,虚凡、虚简系初犯,你能否宽大?”莫离求情。
雨燕莞尔一笑,环视大殿一周,目光停在虚华三人脸上:“这两个包袱在何处寻到?”
虚华答:“在他两人的木柜中。”
“对,在木柜里的衣服下面,藏得非常隐蔽。”虚松补充。
“沈夫人,我冤枉。”“冤枉。”虚凡、虚简泣不成声。
“清者自清,无需申辩。”雨燕心骂虚松草包,放在衣柜中的赃物敢说藏得隐蔽?或者观中人的大脑透逗,竟无人生疑。“好,此事呆会儿议,还有谁出观,抓紧时间报名。”
她眼角余光扫虚无,见他脸色阴晴几下,咬牙举手:“我愿意领银子下山。”虚松、虚华、虚怀微怔数秒,跟在他身后去知秋那里登记。
观中共一千三百六五人,有一百二十七人报名领银子下山。“请问沈夫人,我能不能领完银子不离开闲云观?”一名十二三岁孩子的问话令雨燕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