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霍尽渊眼角余光看着她,纤长的睫毛安静地眨巴眨巴着,不禁好笑,道:“在想什么?”
纪云舒没想到被他看破,很不好意思:“奴婢……没想什么。”
“说。”霍尽渊只丢出这一个字。
纪云舒想了想,终是鼓起勇气,她爬起身,郑重对霍尽渊道:“殿下,奴婢想求您一件事。”
霍尽渊的眼睛还在公文上,修长的手指去在衾被上点了点,纪云舒知道他是让她继续说的意思,便开口道:“奴婢想求您,在奴婢将手里的活儿都干完以后,允奴婢到您的书房看会子书。”
燕王府现在人口少,霍尽渊白日都在西郊大营,所以她手上的活并不多。
见霍尽渊没有答话,纪云舒又道:“奴婢保证,奴婢只看书,其他与公务有关的东西,奴婢一律不擅动。”
霍尽渊扭头,目光正好对上了纪云舒黑白分明,漾着水光的眸子。
他的心不知道为什么猛的一跳。
纪云舒此刻只穿了件月白色的小衣,缎子一样的乌发垂在胸前,更衬得肌肤胜雪,粉面桃腮,腰肢盈盈一握。
霍尽渊的喉咙滚动了一下,他伸手便将纪云舒的腰肢拦到了身下,正欲耄耋大餐一顿,这时,忽听到门外逐风在敲门。
“王爷,您起身了吗?”逐风的声音里带着打扰主子好事的歉意,虽然现下已经巳时二刻了。
霍尽渊皱了皱眉,却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正在吃一颗美味的樱唇。
见书房内没有动静,逐风叹了口气,心里想着要是烧云在府里就好了,他不会觉得打搅了王爷的美事。
只得继续敲门:“王爷,徐将军来了,说有要事禀报!”
霍尽渊手上的动作一滞,他喉咙似有只野兽在低鸣,怒声道:“让他等着!”
逐风忙道一声“是”就噤了声。
纪云舒按着霍尽渊的手,好言劝道:“殿下,正事要紧……”
霍尽渊此刻终于能够体会,那些春宵苦短日高起而误了早朝的君王。
他举得自己像个昏君。
于是,他脸色铁黑的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纪云舒也忙起身,替他更衣。
走出寝阁时,霍尽渊丢下一句:“除了书案”,便大步走了出去,袍角的风都带着不悦。
纪云舒怔愣了半晌,才明白过来,她是许可了她入书房看书,瞬间就有些雀跃。
书房是霍尽渊平日处理公务的地方,总该能从书房看出些端倪来吧。
这么想着,纪云舒便慢慢地更衣,这时,听到书房传到一记洪亮的声音:
“王爷,兵部王铁林那厮就是个铁公鸡!这都什么时候,别人的粮饷冬衣炭火早就下来了,他凭什么克扣我们西郊大营的?”
徐长林气呼呼地将屁股往凳子上一坐,他最是护短,他的弟兄们,都是把头别在裤腰带上讨生活的,他见不得他们受一点欺负。
“马上就要过节了,弟兄们可都指着发了粮饷,给家里捎东西呢!”
霍尽渊眸色黯淡:“你去过兵部了吗?”
“可不是,刚回来!”徐长林端起茶几上的一盏茶,也不等霍尽渊问,自顾自道:“王爷,你知道那帮杂碎说啥?说让等着!排着队呢!发完其他大营的就到西大营了!”
“我等了一上午,连王铁林那厮的面儿都没见着!”
说完,将手里的茶一口饮尽,喝完重重往茶几上一搁,也顾不得茶几上茶水四溅。
霍尽渊揉了揉眉心,看来,这是有人故意而为之。